顾忍风的眼神有猎隼意欲掠夺的凶光,他狠狠顶到最深处,咬着牙说:“我也想通了,不会再做鸵鸟。”
拔出来。
“我明着告诉你,我把小白放在我退休生活规划里。”
深深挺进去。
“你是小白,小白也是你。”
拔出来。
“你们是一个人的两个面。那就……”
再深深挺进去。
“……都他妈好好的跟老子做退休规划!”
他异常粗暴,越来越快,狂风骤雨一般。又像千军万马攻城掠地,杀伐劫掠,要完全彻底地侵占身下的人。
但他并非在用野蛮的动作来给对方施加痛苦。他太熟悉这个身体。什么样的节奏,什么样的力度,不同部位什么样的碰触会引起怎样的反应,他都十分清楚。
如果程喻胸口上没有瘀伤,他还会大力揉搓那片肌肤,将那两块薄薄的肌肉抓得变形,揉的发红。看起来有点暴虐,但他知道对方会因此蜷着脚趾,仰起脖子啊啊啊地叫。还会把胸部往上挺,好像要全部送进他手里去。
顾忍风喘出了低沉的声音。
久远的梦境像破碎的镜子拼了起来,映照出淫靡浪荡,交叠冲撞的肢体。
久远的时光里他默默注视他的程教官,承受过对方的不屑、疏远、冷漠和打压,每次考核他的分数一降再降,他愈发努力想要追上教官的步伐,用尽方法锻炼和变强,心中的情感一升再升……
久远的夜梦是他压抑情感后渴望的释放,他在梦里可以对他的教官为所欲为,漂亮的屁股,劲瘦的腰板,屈服的四肢,蜷缩的指尖,梦里的程喻数次曾是他身下是最诱人的甘甜果实。
顾忍风以为随着分离,他已经渐渐忘记程教官,成为内心深处一个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收藏。后来看到程喻的尸骨,他才恍然发觉原来十年并没结束,他的内心一直还在追逐对方。
不过……终于也该结束了。
死亡湮灭一切,他从不奢求死而复生,他只是想要一个死去遗骸背后的真相。
然而命运总是不可捉摸,穿过千万的人潮,经过悠长的岁月,他做出的选择还是让他和程喻再次相遇了,以一种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的方式。
不是那个程喻,又还是那个程喻,奇妙的生命结合状态。
既然如此……那他不会再放手,所有的人格,不管是谁,他都要守护!
程喻被顾忍风高大沉重的身躯压着,呼吸都艰难起来。体内又被火热坚硬的肉棒凶狠抽插,仿佛整个腔道都是敏感点的异宠身体流出混着精液的性液。湿滑的液体使得粗大性器进出极为顺畅,但每一次进入仍然撑得肠道发涨。那毫余地的填充和摩擦带来充盈的欢愉,在轻微的窒息里又被成倍放大。
内心深处涌出暖流,里面裹挟着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极致的快感让泪水再次滑出眼角。
程喻强迫自己放弃思考,随波逐流地任快感渗入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燃烧的血管。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叫,但是又好像没听见叫的是什么,音量有多大。
直到他被顾忍风拉起来抱在怀里,腿根抽筋似的抖着,全身瘫软好像没了骨头,湿得一塌糊涂的小腹黏乎乎地贴着,他才埋头在顾忍风胸膛上大口喘息着不再出声了。
“快乐吗?”顾忍风捧起他的脸,舔他脸颊上新的泪水。但这次的泪和上次已经不是同样性质了。
“即使只会感受到这样的快乐也行,小白会让你想起和感受到越来越多不同的快乐。”顾忍风与他额头相抵,“我们都好好的,也会平安活下去。什么遗憾都不会有。”
他听出来了吗?
程喻嗅着顾忍风略带汗味的火热气息。
他听出来自己担心这次行动有什么万一,所以就着小白说破心事干脆把话说开,以免再有遗憾了吗?
程喻声地叹了口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顾忍风又缓缓开口,“等这次的事情了结吧,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好。”程喻又应了一声。
两人又静静相拥了一会儿,程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睡一下吧,你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嗯。的确要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的忙。”顾忍风看着他,顿了顿,抓抓自己的头发,“我抱你去洗洗。”
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尴尬。
程喻微微笑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把顾忍风之前的浴袍裹在身上,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一杯,等顾忍风拿湿巾把自己清理了一番,就递了另一杯给他,看他喝了一口才拖着发软的腿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下,他仰脸冲洗。再低下头来,已经恢复了面具一样几乎没有情绪的漠然的表情。
他们没有睡在同一张床,毕竟都需要好的睡眠去应付接下来的行动。
顾忍风很疲惫,很快陷入沉睡,还轻微打起了鼾。
半夜,程喻睁开眼。夜灯微弱的昏黄光线里,顾忍风在对面的床上平躺着,胸膛起伏得缓慢且平稳。床头柜上是喝空的玻璃杯。
他们此行除了相应装备和武器,还带了几种不同的药物。一部分是抗辐射的,一部分是急救的,此外还有强效安眠药。这本来是预备着万一需要的时候用来对付伊甸园的人。
程喻在顾忍风的水杯里加了一颗。两个人做了那么久,有些话也说开了,所以对方毫防备地喝了下去。
对不起……程喻心里默念一句,悄声息下了床,套上衣服。
顾忍风忽然翻了个身,鼾声停止了。
程喻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确认顾忍风没有醒来,他才轻手轻脚走到柜子边上,慢慢地,动静尽可能小地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小箱子。
他按下密码,箱子打开的声音微小得可以忽略。他确认了防震的箱子内是卡得稳稳当当的四枚微型炸弹。
程喻回头再次看向顾忍风,仍是沉睡的样子。
他关上夜灯,那铺满整个房间的温暖的暗黄色霎时消失,黑暗散开,孔不入,笼罩了每一个角落。窗帘挡着夜色,程喻只能看清顾忍风朦胧的轮廓……
被子下刚毅勇武的健硕躯体,沉稳而又充满活力。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学生,像开了窗后意中闯进来的飞鸟。那时他的生命中一所有,顾忍风是他唯一喜欢的人。
今天仍然要一所有了,他的生命就是在失去和不断失去的宿命里轮回。
永别了,顾忍风。他在心里说。
论是帝国还是联盟的官员,我都没办法信任。如果数据落入他们手里,再想要摧毁就几乎不可能了。所以……
我会自己去解决。
谢谢你喜欢我,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只是我有必须完成的事情,即使再次豁出性命也要做到。
所以,不要原谅我,以后一定要幸福……程喻提起装了小箱子和装备的旅行包打开房门,指尖痛苦地收紧,指甲刺痛了掌心。
永别了,顾忍风。
房门关闭,只剩下一地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