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喻看到那位深渊队长整个后背僵硬地贴在床靠上,完全没有了“猎隼”的气势,甚至还有点狼狈,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他知道顾忍风原本以为自己会和他一起装傻。
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得很好,一丝一毫也没有泄露过。如果不是小白说破的话,他会一直隐藏下去。
但……
“小白说破了也挺好,”他微笑起来。
说话的时候,嘴唇轻微碰触着顾忍风的耳朵。一触即分。呼吸的气息也热乎乎地喷在那上面。
“他迟早会知道,毕竟他的人格本来就是我意识的一部分。而我……从特研处回来之后就单向和他五感相通了。”
“我以前……问过你……也问过小白……”顾忍风窘迫极了。
“他当时不知道。”程喻用气音在他耳边回答顾忍风在小白那里没有得到的答案,“可小白爽的时候我知道啊,那会两种意识的共存还不稳定,其实在更久之前小白偶尔刺激过大昏过去,我就会被迫出来。”
程喻明显感觉到顾忍风的身体更加僵硬,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他一定想到了当初为了试探小白的另一个人格,他都做过什么……
程喻从他耳边往后退,右手撑在他左肩上,“记得吗?你在床上被我这样撞过……”
一条腿压过来,膝盖顶在他小腹上。
“你还逼着我说过:小狗被风子操得好爽……”
“啧。”程喻脸上是一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顾忍风”的表情。他用了点力压着他的肩膀,忽然低头隔着浴袍在他胸脯上咬了一口。
“我还咬过你这里,”他笑笑地抬起头,手指头拨开浴袍。结实的胸肌线条分明,有几道战争期间留下的不明显的旧伤痕。
“程……”顾忍风只说出一个字,就干涩得没了声音。
“小白感觉到的,我都感同身受。以后我感觉到的,小白只要意识没有沉睡,也一样会感同身受。”那只手按在被咬了之后有点发红的皮肤上,感觉着皮肉骨骼之下心脏的飞快跳动。
“顾忍风,小白是我,我也是小白。”
顾忍风没有说话,只是胸膛起伏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纠结。他眼神复杂,纠缠着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程喻明白顾忍风内心的纷乱,但他不会停下。
“我不想留下遗憾。”他分开腿跨坐到顾忍风身上,用唇堵住了顾忍风艰难张口想说的话。
是一个强势的吻。
牙齿磕碰着牙齿,噬咬出血腥气。
有一种决绝的意味。
这似乎激起了顾忍风的兽性。他由毛头小子般傻愣的状态逐渐开始回应,并且越来越凶。不知道是不是觉,程喻仿佛感受到一股隐约的,类似愤怒的情绪,从唇舌和气息的纠缠中透露出来。
但他不想去深究了。
被刻意改造过的异宠身体一旦放纵起来,很快就会沦陷在欲望的海洋里,程喻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本能。他一边与顾忍风激吻,一边胡乱脱去裤子,扒开顾忍风的浴袍。细而韧的腰肢扭动着,让两人下体相互磨蹭。
内裤早就湿了,前面后面都在流水。程喻对这样的身体反应既陌生又熟悉。他跟随着欲望,脱去内裤,又把顾忍风的也往下扒,握着弹出来的那根火热肉棒不管不顾就往自己下面塞。
湿漉漉的肉洞没有做扩张,纯靠里边淌出来的液体润滑,纵然弹性极佳,肉棒顶端只进去一点点也依然让程喻觉得要被撑裂开来。
里边太空虚了,他眼睛湿润地望着顾忍风,急切地往下坐。
一只手把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覆在他抓着顾忍风阴茎的手上,阻住了他的动作。顾忍风腰胯微微挺动,龟头蹭着黏滑的液体,缓慢轻浅地进出。
穴口被来回摩擦,酥痒难耐,引得肠道深处更加饥渴,想要被填满。
程喻浑身燥热。他此时不需要温柔,只想要被狠狠插入。他想以自己最初喜欢上这个年轻人时的身份鲜明感受顾忍风与他合为一体,想彻底释放十年来封印的情感。
集训基地火辣辣太阳底下挥汗如雨的身影、隔窗而望的眼神、铿锵的誓言、挑衅的神态……
假如他的生命不是那样沉重,假如没有那些他终生法治愈的痛苦,他不会到今天才这样纵情。
放纵真好,什么都不必想,让身体自己表达出渴望,让每个细胞都战栗着感受快乐。
他扭动着身体低喃:“进来啊,顾忍风,快操进来。”他抓住顾忍风手腕,不让他再控着自己,沉腰往下坐。
紧致的甬道被极限填充,所有神经都感受到疼痛与充实。快感如同风暴翻起的巨浪,瞬间冲到至高,还没落下,又来一浪。
“啊……”程喻撑着顾忍风肩膀,把他抵在床靠上,在他身上起起落落,让那火热铁棒一般的性器在自己体内不断进出。毛茸茸的尾巴翘得高高的,跟着身体甩动。
他自己的性器也硬着。他腾出一只手握住,自己套弄起来,同时放纵地发出不加控制的呻吟声。
顾忍风的喘息也越来越急越来越粗,他的手包住程喻的,握得很紧,跟着程喻的力道而动。眼神也逐渐迷离。
“程……程喻,程喻……”
“顾忍风,叫我……叫我程教官。”程喻喘着气说。
顾忍风似乎有些不解,依然叫他“程喻。”
“叫我程教官。”程喻坚持,“叫我。”
“程教官……”
叫出这个称呼像是打开了快感的增幅开关,程喻一下子颤抖起来。
“呼……”程喻心跳快得要蹦出来,而他体内的阴茎也蓦地更硬了几分。
“程教官!”顾忍风又叫了一声。
高潮不知道是从下身还是颅内还是心里猛地爆发出来。程喻眼前炸开白光,有一瞬间五感尽失,神智飘升的觉。
回过神的时候,他瘫软地趴伏在顾忍风身上,有枪茧的粗糙手掌抹着他的侧脸。
“别哭。”顾忍风轻声说,“别哭。”
程喻静静地伏着,任那不知何时决堤的泪水恣意流淌。
过了许久,他轻轻地说:“如果没有帝国,没有联盟,没有天梯,没有战争,如果我还是我,你只是你……”
顾忍风原本只是默默给他擦泪,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这时却生气地一把拽起他。
“帝国又怎么样?联盟又怎么样?天梯和战争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还是我们。就算你换了个身体,多了个人格,那又如何?”
顾忍风抓着他一条胳膊,眉毛竖起来,瞪着眼,凶巴巴地低吼:“小白是你自己的意识分裂出来形成的人格,你和小白也五感互通,难道你没有从他那里感受过那种很简单很纯粹的快乐吗?他也经历过绑架,经历过特研处的审讯,他仍然能够感受到快乐。难道程教官你都感受不到?你就只看得到过去?”
“还是说,程教官你所感知的快乐就只有那一种?”
程喻脸上还纵横着泪痕,连睫毛都是湿的。顾忍风的怒气让他有点发懵,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忍风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火气太大,他忍耐地长长吐出一口气,但仍然没有平静下来。程喻感觉胳膊上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掐断,可是顾忍风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把程喻又扯近一点,忽然咧开嘴似笑非笑,“那也行。”
他起身反手一推,把程喻压在床上,掰开他的腿架在胳膊上,挺身操进还流出精液的后穴。
“呃……”程喻短促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