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身上到处是印子。按压的指痕，或者被大力揉搓而发红的皮肤，连膝盖都有因为跪过地板而起的淤青，斑斑驳驳，看起来十分可怜。顾忍风做的时候很爽，做完了又觉得抱歉和心疼，但是在歉意和心疼之外，这浑身记号似的印子又令他隐秘的占有欲得到满足。

帮小白清理身体之后，顾忍风拿了药给他擦。他下面还锁着，顾忍风没有给他开锁。刚刚做过没多久，里边的小东西这时还算安分。

拿了衣服裤子一边给他穿，顾忍风一边亲了亲他，压着嗓音说：“晚上再打开。”

“嗯。”小白乖乖地应了一声。

“累不累？”

小白摇摇头。

“不累你还一动不动等着我给你擦，帮你穿衣服？”顾忍风假装板起脸。

小白扯过被子抱着，露出半张脸笑了起来。装出来的凶，小白能看出来。

“因为，小白是，小狗。”他说。

他喜欢顾忍风照顾他。

电视上的小狗们不都是有主人照顾的吗？

顾忍风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小白是小狗就可以偷懒吗？不行，今天我也要偷懒。午饭和晚饭小白要自己去做给我吃。”

“可以！”小白高兴地跳起来就往床下蹦。他也喜欢为顾忍风做事。饭嘛，他早就会做了，只是还没有全程自己一个人独立做过。

顾忍风及时命令道：“手不许着地，站着走路！”

——他的小狗一兴奋就喜欢四肢着地地“飞跑”。

小白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一场不太温柔的性爱而消散。顾忍风来到厨房，就看到他专注地盯着透明的烤箱门里的食物。

“不是定时了吗？不用一直盯着。”顾忍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

“做饭……”小白转头慢慢地边想边说，“和电视里，不一样？”

顾忍风平常会鼓励小白多看电视，对他学说话和认识不同的东西都有帮助。不过小白看电视的时候他一般会偷空跑车库里捣鼓自己那辆小破车，竟不知道小白看的内容已经不止是动画片了。

“怎么不一样啊？”他微笑着问。

小白用手比划着说：“电视做饭，要切菜。”他伸平手掌，模仿切菜的动作。

顾忍风挠挠头。没办法，他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饭，买的全部是做好了的预制米饭和预制菜，加热就可以吃。

“那个太麻烦了，我们不买要切的菜。”

“小白做。”

“什么？”

“切的菜。”

顾忍风吃惊了，“小白想学那个？”他把手掌比做刀，剁了几下。

“可以吗？”小白眼睛亮亮地满怀期待看着他。厨房里的设备和厨具倒是挺全，但是切菜切到手，煮菜被锅烫到等等画面一下子在顾忍风脑海里涌现，小白毕竟不是普通人类，学会站立都还不到半年。他差点就脱口而出拒绝他了。

湿漉漉的触感……

是小白靠近他，踮着脚尖，仰着头在舔他的嘴唇。

金属锁具隔着裤子的布料顶着他大腿，呼吸的气流扑在他脸上，柔软发丝是他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毛绒耳朵不时擦过他的脸颊……

他说：“好。”

随即噙住小狗的唇瓣，和他接吻。

虽然事后顾忍风觉得又被小狗蛊惑了，有那么点懊恼，但还是说话算话买了些简单的食材，并且在制作时全程陪同。

过程意外地顺利。不小心摔碎两个鸡蛋后，在顾忍风的协助下，他们晚饭吃到了有点硬的米饭和一份带蛋壳的蒸蛋，以及一碗青菜豆腐汤。虽然一个太咸，一个太淡，但都没到不能下咽的程度。

顾忍风赞不绝口。

小白大受鼓励。

明明预制饭菜味道更好，顾忍风和小白却开始热衷于真正的做饭这种活动。当然，顾忍风在场只是起到帮忙看食谱上的字——毕竟小白认识的字少得可怜——以及打打下手这类作用。

顾忍风从17岁考上警校至今，11年里很少体验到这样琐碎又平静的家庭生活。尤其是父母和弟弟过世后，漫长的战争期间，这样偶尔赖赖床的早晨，来自另外一个美好生命的依赖、爱恋和陪伴，每天鸡飞狗跳，有时候飘出香味，有时候飘出糊味的厨房……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三天之后他得到曹浦阳的回复，特研处拒绝了他的申请。

“那只异宠说过什么吗？Z－03和机甲研究有关？”曹浦阳问。

“不，异宠还不会说话，只会简单重复一两个字。”顾忍风说，“是我现在没任务，想找点事情做，看了点机甲资料，想起来当时被我击毁的那架了。”

“机甲现在是国家机密研究，不会轻易让你看的。你专心训练那只异宠吧，现在上面很重视Z－03，特研处提过几次想介入你们的训练，都被我说服了。但是如果他们坚持，我也不能反对。”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