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想的是，先通过训练和治疗明确小白能不能把Z－03的事说出来，能说的话，自己可以得到最全的描述，之后如果特研处需要小白协助研究，在小白有表达能力的前提下，应该不至于受到和那个变成植物人的异宠同样的对待。

但是随着小白在他心里的份量日益加重，他完全不想让特研处接触小白，更不要说把小白交给特研处。

他坐在书桌前，手指意识地敲击桌面，脑子里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慢慢有了些想法。随后他和方惟发信息，和他讨论了一个多小时。

之后他修改了小白每天的训练计划。

处理完这些，他点开网上购物，打算买些食材。刚选了几样，突然想着要不把小白叫来一起选。他打开家里监控找了找，在小阁楼里找到了小白。

他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小阁楼倾斜的落地窗前往外看。

顾忍风的房子只有两层半，那个“半”就是小阁楼，——家里位置最高的房间。从那里可以看到围墙外面。

顾忍风想了想，把之前在网上勾选的几样食材取消，站起身走出书房。

小白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回过头。柔软的布料突然飞过来，兜头盖住他的脑袋。他急忙扒拉下来，叫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的顾忍风。

“风子。”

“在看什么？”

“外面。”

顾忍风摸摸他的耳朵，“想出去吗？”

小白不相信却又忍不住惊喜地问：“可以吗？”

“可以啊，我带你去买菜。”

“啊！”小白蹦起来。

“换件衣服。”顾忍风含笑指指他刚才扒拉下来的衣服，“T恤穿在里边，长袖穿在外面。”

小白没什么羞耻感，二话不说就开始脱。

光线明亮的落地窗前，比例完美的身体像半透明的白玉雕制。顾忍风忍不住把手放在那一把细腰上，揉了揉，将他揽到怀里。小白脸颊贴着他胸口，呼吸就重了起来。

顾忍风摩挲他脖子上的项圈，“小狗出门，要把会发情的部位都遮挡起来。可是我觉得小白全身都是会发情的部位，怎么办？”

小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往他怀里蹭，耳朵尖扫过他的喉结，很痒。

“摸……”小白把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拉。

顾忍风低头在他一边乳头上重重咬下去。

“啊……”小白颤抖地叫了一声。

“摸……”他急切地拿着顾忍风的手放在自己另一边乳头上。

“是摸小白，还是出去？”顾忍风使坏，“小白自己决定。”

小白很纠结地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艰难地从顾忍风怀里爬起来。

“出去。”他拿起衣服开始穿。

顾忍风勾着唇看他把那件休闲外衣穿上，便站起来替他把拉链拉到头，将脖子上的项圈完全遮住了。

长裤很宽松，屁股后面没开洞，尾巴出不来。小白有些难受，老是去挠尾巴根的部位，被顾忍风阻止了几回才勉强忍住。

出门前顾忍风又给他戴了顶渔夫帽，把他耳朵和脸颊两侧严严实实遮住。

走在外面的时候，顾忍风想牵着小白的手，而非他项圈上的链条。

小白直立走路甚至跑步已经完全没问题了。顾忍风牵着他的手在超市生鲜区逛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是一只异宠。

小白很兴奋，选了几样看过的菜谱上的食材。顾忍风也随手拿了两棵西兰花放进购物车。转头发现小白偷偷拿了想放回货架。

“不好吃。”被顾忍风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小白委屈地撅起嘴。以前吃的预制菜里有过西兰花，他都是被顾忍风逼着才勉强吃一点。

最后顾忍风拿饼干诱惑他，他才同意买了一棵。之后跟着顾忍风在零食区这样的宝藏区域选了一大堆饼干。

顾忍风本来没想给他买这么多零食，但看到他像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纵容他一回，心想大不了回去之后先收起来，定量给他吃。

晚上照例是小白做饭，顾忍风现场保护和协助。小白已经熟练多了，他在灶台、案板和洗菜池之间来回忙碌，像模像样。

他没有要求帮忙，顾忍风就不插手，随便找个角落靠着，视线跟着小白转。

终端有信息提示。他瞄了一眼。是来自幽灵的邮件。

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他几乎忍不住马上就想点开。

“呀！”小白突然惊叫一声，他立刻冲过去，“怎么了？”

“烫。”发红的手指头伸到顾忍风面前。顾忍风抓了那只手，扯到水龙头下面冲冷水。直到确认上面没起泡，才放他继续去做菜。

之后他的视线没有再离开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