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顿了一下，伸手摁在核心上看了一阵子，点点头：“对，是这样没错。”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核心飞出去了，豁免空间本体却没有被湮灭。”燧风听完猛地敲了一下手掌，看到枫小哥他们看过来，便解释道，“我刚刚说过吧：核心飞了，豁免空间本体就该湮灭了——豁免空间最重要的本来就是构造核心啊，只要把构造核心给崩了，没有任何防备方案的话，它就会在短至一瞬间内坍缩、湮灭，把自己炸得四分五裂，也是因此，豁免空间构造核心的防御是最厚重的。”

“听说古皇界是原豁免空间我就纳闷了，一直想着是怎样的奇怪操作才能让它完整保留下来，还以为是尊神们留下了什么特殊的防备。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云诺星听完哦了一声：“就跟寻常世界的世界之心炸了一样，当场表演个螺旋升天。”

“是的呢。”

司雨拽着小星星的那条呆毛玩了好一阵子，听到他们把话说完了便丢出下一个话题：“那，重塑好豁免空间后，能做什么呢？”

“留下后路呗，看看能不能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云诺星耸耸肩，马上就开始思考，“当前情况，排除掉暂时搞不定的虚空动荡，另一个最重要的当然是灵魂圣殿的安置，只不过，灵魂圣殿只能安置在现界空间和以外的地方，不能往内部塞，这个……绕不过去——豁免空间，我在想稍稍特殊一点的豁免空间能不能绕过这种情况。”

提起这个同样特别重要的话题，大伙儿都表现得很紧张——这个一个弄不好某人可就三十二个纪元了！——辉更是不带想就直接询问：“为什么？灵魂圣殿安置还有这种讲究？”

“是啊，它本来就是通过扭曲规则、概念强行投映在现界空间的一类特殊造物，甚至没法交给起源神殿它们来动手，只能我们自己手动制造出来。如此特殊的制造方法也锁定了它与规则概念层的联系，让它只能往外部‘表现’出来，而不能朝着内部显化。”云诺星解释道。

辉挠着脸颊，摇摇头：“听明白了，但没能完全听明白，不是很能理解。”

云诺星拍了拍额头，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就像你们展开元始领域一样，是通过扭曲规则、概念、现界空间、虚空等强行投映出来，最后覆盖了一方地域完成展开，整个过程都是一个由内向外散发的过程——你不能把自己的能量往内部憋，以自己的身体为整个‘场地’展开元始领域，这个你们理解吧？”

大伙儿使劲点头。

“灵魂圣殿也是如此，将它扭曲显化出来的过程是一个由内向外的‘表现’、展开，是一个特定的过程，就像把东西从规则概念层拖出来一样，只有这样才能让它发挥作用，你把它往更里面摁进去就没得整啦——内部空间与现界空间这最表层的空间有根本上的结构不同，无论它内部空间再怎么调整，就算用尽一切方法将它朝着现界空间的方法改变过去，也改变不了它带有‘内’这个字的情况。我们自己的灵魂世界、精神世界等也是一种内部空间，所以也没办法携带灵魂圣殿。”

“不过有个特例，这个特例你们知道的。”

司雨连忙道：“观察者空间？”

“对啊，观察者空间应该也是一个内部空间吧，那为什么上次能放进去一个灵魂圣殿？”辉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啊……”云诺星沉思了一会，摆出了懵逼的表情，“不知道，知识盲区。”

众人：“……”

“这个就只能把原因归咎于那群人了呗，这小家伙自己也闹不清楚，它甚至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云诺星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耸耸肩，“不过，观察者空间也只能丢出非常少的灵魂圣殿，也没什么用。再者，它也是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里……啊，我好像明白过来了。”

“……你说话带思考的速度能再快点吗？”辉脸皮抽了一下，“这么快就破解了这个秘密？”

“习惯了。”云诺星挠着头，慢慢解释道，“观察者空间与你的守护者空间一样都是众神界的内部空间，与规则概念层连在一起的，但是同时，它们两个也是唯一与我们的灵魂联系在一起的内部空间，所以，当我们将这两个空间通过我们的灵魂投映在现界空间里的时候，它也是一个‘有内往外’开的状态——就算光留下个门也算——它们在投映出来的时候，是用规则概念层与我们的灵魂一同投映出来的，最后会与现界空间并在一起。”

“啊明白了。”辉满脸痛苦，“但是这样，投映在现界空间的观察者空间与守护者空间就成了‘开放’的、可被摧毁的状态，因为它本体已经被扭曲、被我们拽进了现界空间里……”

“就是这样，不过它们被扭曲的部分有一个阈值，也是这个阈值存在导致它们塞不下多少个灵魂圣殿——它们是通过扭曲一大堆东西的方式投映出来的伪现界空间，所以，就像是钻漏洞一样能塞一小部分灵魂圣殿，但是这样做了就没法把观察者空间它们藏起来，因为要保证‘对外’的这个状态才能让灵魂圣殿继续存在。”

“唔……就算把观察者空间衍化成豁免空间……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云诺星啪一声拍了一下双手：“总结完毕：没用，说了一堆废话——其他内部空间可做不来这事儿，估计这个问题得找起源天神他们唠嗑才能有所进展。”

辉一脸木然：简而言之，观察者与守护者空间，打开门就能塞灵魂圣殿，但是可被外敌入侵，可被摧毁；关上门风雨不动安如山，就没办法塞下那些东西。

他龇牙咧嘴了片刻，扭过头看向燧风：“你们那个时候呢？有没有什么不同的，能准确保证复活方式不被摧毁的方法。”

“有，当然有，属于是基础情况了。”燧风使劲点头，“就我们那种打起来动辄就节点、防线全面溃败，拖家带口玩命跑的情况——我们那时候可不像现在的虚空前线，能边打边跑，我们只要开始跑了，就一定是防御破碎，已经溃败的惨状了，能跑掉并重整队列就行，其他的，管都管不来——不保护好复活方式，岂不是几次就把大伙儿给打没了。”

辉立刻摊手抢答：“不过很可惜，因为缺少啥啥啥以及啥啥啥还有啥啥啥条件所以没法重现出来对吧？！”

燧风等人：“……”这小伙子还会抢答了！——虽然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没错。

雷老哥干笑着挠了挠头：“其实枫小哥把最关键的问题给扯出来了：类似灵魂圣殿的东西，没法放在内部空间里——尊神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云诺星叹了一声摊摊手：“我就知道，概念级力量玩出花来的情况：对他们来说，造一大堆以假乱真的伪现界空间，甚至直接强行投映出真的现界空间，都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儿对吧，然后就能丢一大堆类似灵魂圣殿的东西在里面了。”

“呃这个，总体上来说差不多是这样……不不，还是有点差别吧。”燧风想了想，摇摇头，给枫小哥他们讲解，“我们当年用于复活的造物名为‘生命神殿’——呃，其实不是尊神们留下的正式名字，主要是秩序战士们觉得这样喊更突出一些，一听就能明白是跟什么有关，于是喊着喊着我们都跟着这样喊了。”

云诺星等人：“……”所以说，取个浅显易懂的名字很重要，对吧？

辉干笑两声：“那原本的名字是？”

“用最初的神语书写的……呃，你们看不懂我就不写出来了，它代指的意思是：亿万生灵的海洋，名字便是从此而取，名为‘命之海’，也叫‘溟海’——听着不大明显是吧，是不是感觉乍一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燧风咧咧嘴，看到枫小哥他们略感无奈点着头，才继续解释，“主要是‘生命’尊神对亿万生灵的看法、感官之类的都比较独特，这是按照她的那种独特观点来命名的——‘陨落的生灵，会被潮汐卷入命之海的海渊中’，后面忘了，这是那位‘生命’尊神的话语。”

“甚至也因此把最初的‘生命神殿’的外形给改成了我们所见的神殿的模样。也就外形改了，实际上里面的空间……总之是一个很哇塞的地方，不会比枫小哥你的能量之海造就的场景弱多少。”

“哦，扯远了。”燧风干咳了一声，把话题拽回来继续解释道，“生命神殿是一个大门，它是敞开在现界空间的，但是位于内部空间的‘命之海’，它的根源是与起源大陆相连的，只要起源大陆不灭，管外面的大门被拆了多少都没有任何影响，大伙儿会随着‘潮起潮落响起的声音’重新归来。”

辉听完愣愣地摊着手：“这不还是根源爆炸，全家升天吗？”

云诺星当场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打到起源大陆都爆炸了，你觉得秩序虚空还有哪个地方是没完犊子的？那会儿再留下复活的方法也没啥用了吧？要留下也就只能留下类似镇魂之环那种后路，大本营与大本营的东西指定是活不下来了。”

“呃……这个……这个也是。”

大伙儿都忍不住苦笑起来：能打到起源大陆都炸了的情况，也就意味着秩序虚空哪里都无所遁形了。如果还能在已经被摧残过的虚空里苟活下来，那纯粹是……就运气好，用光了不知道多少辈子的运气——也可能是被特别安排过。

“我原本所想，是留一部分灵魂圣殿在观察者空间或是豁免空间里，如果可以，尽可能留下些后路……”云诺星叹了一声，揪着鬓发一脸苦恼，“不过我现在仔细想了想，万一他们打到众神界上来了，众神界最后指定也是要被炸一圈的，那到时候也是留不下来什么；而没打到众神界上来，就把灵魂圣殿搁在众神界里藏着就行了，不用更多安排什么。”

他喟然长叹一声：“现在来看，属实是白费劲思考了一圈，凭空得来一圈烦恼。”

众人都忍不住又叹了一声：他们现在就像起源天神那时候的情况一样吧，如果对面逼到众神界来，他们也将会……迎来最后的时刻。复活的方法，留下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那时，基本就只剩下全员阵亡一条路。

云诺星点点头：“所以还是早点准备好轮回路的事儿，嗯，这个绝对能派上用场。”

大伙儿继续捂脸一脸的无奈：可是那个代价……是要你一个人承担啊……你这个……神经病，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