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免空间，观察者空间，灵魂圣殿……啊，路被敲断了——这条路他其实思索了有一阵子，没想到说拆就拆了，一点渣都没给他留下：不可行的道路，趁早断了比较好，免得留下侥幸心理去做了没有意义的事情，到头来还只是浪费力气。

算了，既然没办法留下灵魂圣殿……也是啊，后世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谁蹦出来，那显而易见是不会存在这条路——总不能他们全都藏得很好吧？还是说都睡迷糊了，以至于那一个板儿砖砸下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这是以后要去考究的事儿，暂时放一边去，现在来看点其他的。

“封印。”小时拉着他的手轻声提醒，“还不清楚，封印何在。”

是啊，现在倒是清楚知道，古皇界就是那个被毁的豁免空间，但是封印……虽然他们都假设说封印与古皇界是在一起的，但是万一呢是吧——总之先按着原来的思路看看吧，就当它就在古皇界上，先看看古皇界再说。

“不知道，现在更不好看了。”不过他看了一秒就放弃了，立刻对大伙儿耸了耸肩一脸难顶，“刚刚才调整了源初规则影响的速度，正式进入了快速修复的阶段，我现在的视线里，整个众神界都在布灵布灵闪着呢——倒是能看到破损程度不同的能量节点，它们更加显眼一些，不过暂时暴露出来的还只有这里旁边那个，其他的，应该还要一些时间才会显化。”

“再说了，我们本就不知道封印是啥样的，只是摸着大概可能的痕迹瞎找而已，现在还只是在开盲盒阶段呢。”

大伙儿想了会觉得倒也是，要找那个封印本就是大海捞针的事儿，还不清楚他们现在所见到的能量节点跟封印有没有直接联系呢，只是想着循着起源的痕迹找寻过去，说不定能找到什么东西。毕竟众神界也曾遭受过摧残，与上个时代有关的大部分痕迹——甚至包括起源天神们留下的诸多痕迹——都已经消失了，他们唯一知道存在于众神界的，就是那个目前还没见到的封印，所以就下意识跟着仅剩的可见的痕迹找了过去。如果最后发现没啥关系的话……那就只能祈祷万能的观察者大人能“叮”一声摸到点什么蛛丝马迹了。

“……我已经很奇怪了，你们别给我再多加什么奇怪的功能了。”云诺星脸皮抽了一下，“叮”一下是什么鬼，“叮”一下……把他当成什么奇奇怪怪的造物了不成？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明明你自己挖掘新功能挖得最开心。”辉忍不住提道，看到枫一脸纳闷看过来，耸了耸肩，“多功能源初造物，说的就是你咳咳咳——核心怎么样了？拿好主意怎么处理没有？”

赶紧转移话题，再不转移话题就要被嵌进源初之地里放鞭炮了。

云诺星白了他一眼，轻舒了一口气：“就按照第二种情况来处理就行了，我就不把自己挂上去了，费时间——现在在清理它内部残留的起源能量和混沌能量，等清理好之后我就把核心给丢过去。这片核心附带的初始空间到时候也得清理干净才行，那是后续进行空间衍化的事儿了，暂时来说……清理干净之后我应该就不会去碰它了，所以先放着吧。”

“至于到底要做什么……后路……”他低头揪着鬓发沉思着，一脸苦恼摇了摇头，“不清楚，暂时不知道能做什么，先放着吧。”

“你们能想到什么就跟我说说呗，这个豁免空间我大概有办法能把它留下来。”

燧风一怔：“留下来是指？”

“哦，就是万一最后把众神界和大元界给炸了也能把它留下来。”

众人：“……”不啊……你这开口就把众神界给炸了，它怎么留得下来啊？

“嗐，看你们那样一准是想歪了。”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摊着手说出他的经验之谈，“无论是最终凋零还是虚空动荡都没那么容易把众神界给炸成一抔灰——这可是起源天神们合力捏出来的最大号‘泥巴’啊，哪可能随随便便就给捏碎了。”

“就算是他们回来了，要把众神界从根源上抹消也需要费好一会儿功夫呢。眼下的大元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怎么从根源上把众神界给崩了，而且不存在任何意外，所以不用担心那事儿。而只要众神界本体还能留存，就有一定办法将一些东西保留下来——当然，概率而言。”

众人：“……”合着这个保险柜还有概率保不住呗——也是，毕竟是要面对那种情况，有个三分之一五分之一的概率把东西留下来，或者能留下三分之一五分之一的东西，就已经挺难得了。

“等会儿啊……把众神界从根源上给崩了什么的……”燧风一头大汗，敏感捕捉到了一个阔怕的问题，“听你这么说，似乎还有点讲究？”

“哦，你们把它当成需要按步骤解开机关就行了。”云诺星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虽然方法在此，但是没什么事肯定犯不着这么做——众神界有存在的必要，这也是他们说的。应该不只是封印的原因……不过更多的情况，因为当时在讨论别的事儿，就没有详细去问了，当时觉得应该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应该不至于把众神界打到彻底崩溃，所以打算留到后面有空了再谈，结果到后来干脆就忘了这个问题。”

忘了也是基操了，他们谈论的事儿跑题很正常，跑题跑出个无始无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呃……那暂时就不管这个问题，这么危险的话题没什么事儿还是让它继续尘封在地底吧。”辉挠头摆着手苦笑，“说回刚刚的，要说把东西保留下来什么的，但是上个时代末的时候，虚空动荡把众神界炸了一圈不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剩下来吗？我们现在在众神界上都不一定能找到上个时代的痕迹呢——规则概念层底层的信息残片除外……不过那地方现在也已经挺干净了，能看的碎片被我收拾完毕后，其他的应该都随着时间流逝自我瓦解干净了吧。”

“哦，虚空动荡确实‘打扫’得挺干净的，不过你也想得太夸张了一点：虚空动荡是她引起的加强版的虚空自我活动的事件，里面带着她的力量，大元界上上下下都被这股毁灭浪潮给拆得归零了。”云诺星轻咳一声，耸耸肩，“但是，也就这样一说而已：众神界本身也有防御力啊，那层风暴只是在它的表面犁了一层地，把表面可见的能拆的都拆了，‘见不着’的，基本影响不了——你看，说是大元界上下都返厂大修了，实际上还有一些东西幸存了下来不是么：比如混沌虚空那群鬼，比如冥界，比如众神界，还比如……”他偏过头看向燧风和小时她们，“喏，这里也有一群躲在镇魂之环里没被波及到的人啊，活生生的证据。”

“呃这个……”辉愣了一下，苦笑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他经常记不得这码事，感官中一直都觉得那位毁灭尊神轰隆一声，大元界啥都剩不下来才是，但是实际上确实就还有不少东西都留下来了，这里就要指名道姓说那群讨厌的东西了，那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都几十个纪元了。

“叮！”

说着话的时候，云诺星脑袋上那一撮蓝光呆毛忽然弯了一下，直直地指向了一旁的核心，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他当场就明白过来转身走过去按着那个核心，点点头：“成了，残留的东西已经清除干净了，不会再有什么影响，剩下的修复嘛，就丢到观察者空间里让它自己慢慢完成就行了，不用亲自照看。”

众人：“……”都说了你自己开发功能的速度更快一点吧，这个完成提示音就很有点……哦，是那个意识发出来的……

后面的事儿他们插不了手，就只能看着某观察者和那个初生的意识对着那个核心捣鼓什么，然后保持着笑脸一脸茫然。唯一让他们感觉到有变化的是：核心上开始染上了他的气息，他们之间似乎正在建立某种连接。

“总感觉有点神奇。”燧风压低了声音以免打扰枫小哥的工作，扭过头对大伙儿说道，“尊神们的造物哦，还是我们没见过的，豁免空间的构造核心，按理来说不是怎么折腾都搞不定才对么？”

辉双手环抱着使劲点头：“我都已经幻想出枫在那里骂骂咧咧，一边用墟冥剑敲打一边用脚猛踹的场景了，结果完全没这回事儿，有点神奇。”

“是因为它的缘故。”

某观察者的回应声让他们缩了缩脖子，转过头去看，看到他抬手指着自己脑袋上那一撮散发着布灵布灵蓝光的呆毛，听他继续解释道：“我自己确实搞不定啊，但是它可以——很神奇，可能是因为它本身也算是他们的造物的原因？”

“也许，是它曾经与构造核心接触过的原因。”小时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众神界与此豁免空间曾完全相通，规则概念层的接触让它有充足时间与构造核心接触，不排除它已经完全掌握构造核心的可能性——唔，至少表面所见完全掌握。”

“众神界的意识，它的成长、认知等一切能力均与它自身有关联：原本便是新生纪元尊神们留下的第一个造物，还是汇聚了尊神们无数的心血而成，它本身便相当特殊。”小时走上前，拽着他头上的呆毛，在指尖上绕着圈，“此时还只是未完全成长起来的意识，若是等它完全长大、化形，也许会变得更令人意外。”

她说着沉默了一下，望着绫说道：“而且，它在通过绫的特质完善自身的时候，还染上了绫的气息，也许到时候它会带上你的一小部分特性也说不定。”

云诺星整个人一怔，众人也都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万千复杂心绪融为一体，难以言喻。

燧风当场抽了口冷气：“这是要迎来第三个疯蛋吗？”

辉一句话不过脑子当场冒了出来：“隔了多少年终于要进入养娃阶段了吗，一养就养了个大的……”

司雨连忙补充道：“往前算还有个小小紫魂呢，这个得排第二个！”

“哦也是。”

云诺星趔趄了几下，得亏是摁着墙壁没有滑下去。等站稳后一脸冷漠回过头用恐怖的眼神盯着某口无遮掩的家伙，由于这会儿忙着折腾核心没法跑出去揍人，只能嚷嚷道：“这要算也算不到我头上啊！这是他们家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温床、工具人而已！”

司雨闻言捂着小嘴惊呼了一声，在青凰耳边小声道：“小星星当奶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