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喻被顾忍风大力掼在床上时,本能地弹开身体。
柔软的床垫震了震,程喻甩掉搭在手腕的夹克。路上两人争执后再没说话,顾忍风也没有解开他手上的铐子,只是在回酒店房间时找件衣服象征性遮了下。
他从床上翻身站起,奈又克制地说:“顾忍风,我们谈谈。”
顾忍风收好装炸弹的箱子,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挑眉看着程喻,做了个请的手势:“可以。想谈什么,你说。”
戴着手铐的手腕伸到他面前,程喻皱眉耐着性子说:“先解开。”
“先把话说清楚。”
程喻瞪着顾忍风,脾气也上来了。
“你疯够没有?真以为我困在异宠身体里就是你的奴隶了吗?给我解开!”
“不解!说了回来慢慢算账,账算清楚了再说!”
“顾忍风,我不再是帝国上将,但也不是你们联盟的人。你为联盟利益考虑,我也有自己的考虑,咱们立场不同,大不了各自行动互不干涉。最后究竟是我毁掉伊甸园还是你拿到资料,我们都不必有怨言。”
“操!”顾忍风眉毛倒竖,怒气冲天地爆了句粗口,嚯地站起来,“程教官你不瞎,也不傻!但你他妈怎么就是不懂我?”
“程教官的心裹了百八十层不让人看透,我顾忍风不是!老子一颗心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放在这里!你说我利用你拿机甲资料,我问你,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地狱峡谷?”
程喻被问住了似的怔怔看他,胸膛起伏着,一时没吭声。
并非感受不到对方的心意,也曾生出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软弱,但程喻更清楚,即使顾忍风可以放弃机甲资料,可他找的联盟帮手也不见得配合,而那些罪恶的东西必须彻底消灭,不容一丝闪失。
所以,程喻唯有一再拒绝对方,哪怕是激怒对方出现破绽,寻求逃跑机会。
顾忍风因为愤怒而瞪大的眼睛浮出血丝,凶巴巴地逼上去:“怎么不说话?嗯?我他妈为了把你和小白从特研处捞出来才来地狱峡谷的!不是因为知道这里有狗屁的机甲来的!”
“你说什么我都信,我说的你有哪一句信过?嗯?说话啊!”
“你不想留下遗憾,所以跟我打个分手炮再去送死是吧?你得偿所愿,我呢?小白呢?程教官,你记不记得你教过我什么?”
程喻当然记得,但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顾忍风还能一字一句背出来。
“不是说让你贪生怕死,只是你送死之前,应该仔细盘算,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避免牺牲。因为你不止要守护国家,也要守护父母兄弟。轻易把自己的命送掉,你的兄弟怎么办?你的父母能承受失子之痛吗?”
“我每一个字都记得!”顾忍风的话音颤了颤。
“砰!”一个拳头沉重地锤在程喻脸旁边的墙上。他才发现自己在顾忍风的步步紧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墙边。
“这些都是程教官说的。我知道程教官的父母不在了,但你不是还有亲人?你哥哥送你的画以前就放在你的办公桌上。现在还有我,还有小白。难道我们都不值得你在乎吗?!”
顾忍风高大的身躯压迫感太强,程喻的毛耳朵竖起来,想伸手推开他,手腕一动,意识到手铐的存在,又想到此时被对方问得哑口言的窘境,顿时恼羞成怒。
他盯着顾忍风,膝盖猛地一抬,狠狠给了他小腹一击。
“唔!你又来……”
顾忍风痛苦地抱住小腹呻吟。
但这次他并没有退后,顺势一弯腰把脑袋拱到了程喻怀里。程喻恼火地去推他那个满头粗黑短发的脑袋,不料他猛地抱住程喻的腰,一下子把程喻扛了起来。
“顾忍风!你干什么?”程喻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再踢他,就被顾忍风的胳膊勒住膝弯抱紧,三两步转到床边,仰面朝天摔在床上。
“程教官,”顾忍风磨着牙,“多谢你再一次膝下留情,没撞坏我的小兄弟,我这就让它亲自谢谢你。”一边说着从来不曾和程喻说过的荤话,一边扒扯着脱他的裤子。
“嗤啦!”裤裆撕开了,半褪的裤子缠着程喻两腿,又被顾忍风的手箍着法挣脱。他猛地抬起上半身,戴着铐子的双手握成拳,朝顾忍风脸上招呼过去。对方偏头避了一下,拳头连着上面的指拷擦过左颌,留下一道渗血的伤。
顾忍风却忽然笑起来,抬手解自己衬衫的领口,一颗一颗打开纽扣,露出雕塑感十足的锁骨,阳刚的喉结滑动一下。
“我第一次见到不戴面具的程教官……”
尾音消失在四唇相触的纠缠里。顾忍风用自己的体重压着他,高大身躯把他整个笼罩住,舌头不怕死地伸进他口腔。程喻两列牙齿合下来,停在刚好接触到他舌头的位置。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咬下去,那条舌头得了机会在他口腔里滑动,程喻的身体微微发颤。
两个人的喘息都有点急了,顾忍风挪了挪身体,把程喻的裤子鞋袜彻底扒掉。一边继续吻他,一边用两根手指摸索着插进几个小时前才做过的肉穴。那里还肿着,而且很快就湿了。
程喻瞪着他,然而唇缝间溢出了抑制不住的喘音。被挤在两人胸口之间的手又矛盾地去推顾忍风。顾忍风全不理会。等他觉得扩张得足够了,才放开程喻的唇,把他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套,掰开两条腿,拉开自己的裤链,掏出数次在程教官膝撞下幸免于难的坚挺肉刃直直顶进去。
两个人又一次紧密结合,程喻的下身光溜溜,顾忍风却衣装整齐只露出一根性器,程喻羞愤地别开脸。
“程教官以前那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他一边动,一边喘息着说,“就好像……戴着一个面具……像包着一个厚厚的,冰做的外壳……”
紧致的肉腔那样的温暖,张口结舌理亏答不出话而恼火发脾气的模样多么鲜活,是终于在他面前显露的,真实的,活生生的程喻。
他一下又一下地深深撞进程喻体内,还腾出一只手去揉搓程喻硬胀的阴茎。
“顾忍风……唔……你,你混蛋!”
非要凿开我的面具,破开我的壳……
“我混蛋?”顾忍风更加用力地一顶。
“啊啊……”
“你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有多恐惧吗?”顾忍风怒意升腾,还有他自己法控制的后怕,“要是没有警报器叫醒我……那我……”
他说不下去了,低头咬住程喻的乳头揪扯,发了狠地操弄身下的人。
几颗温暖的小水珠落在程喻的胸口,两条腿被顾忍风钳制而折向身体,膝盖压到肩膀上,他在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的冲撞中眼神逐渐迷离,叫声也越来越高亢。
顾忍风抱着程喻停下来时,他们下腹的衣服都被程喻喷射的精液濡湿了。
两人还在急促地喘着气,顾忍风没有从程喻身体里出来,而程喻的腿也不知什么时候力地勾在了顾忍风的腰上。
距离这样近,肢体交缠,脸颊相贴,连心跳都几乎是相同的频率。顾忍风感觉得到程喻的身体对他敞开,比抗拒更多的是欢迎和沉溺。但他不知道对方的心有没有打开,哪怕一个小口。
“信我一次,”顾忍风轻轻吻着程喻鬓角的泪痕,“让我帮你。”
“如果你要帮我……就别拦着我……”程喻气息不稳,但似乎铁石心肠。
他的回应换来了顾忍风的沉默。这沉默像什么让人喘不过气的胶状物粘稠地充斥着整个房间。
顾忍风的胳膊撑起上半身,从上而下看着程喻那张情欲尚未完全消散的脸。看来即使裂开一道缝,可坚冰仍旧存在。明明知道这千年冰封的底下分明是奔流的灼热岩浆,只是一直被死死压着,不曾破冰而出。而那冰的外壳还化出数冰棘冰刃,防备地刺伤想要拥抱他,化开那层冰的自己。
顾忍风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就着与程喻身体相连的姿势,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一下将他翻过去,胯部拉高,肩膀压低。
“放开我!”程喻吓了一跳,急忙扭动身体抗拒。
“呲啦!”
顾忍风野蛮的将他的衣服从后背撕开了。
他挣扎着要起来,又被顾忍风压下去。还有些布料褴褛地挂在身上,顾忍风也不管了。
肠道内的肉刃硬梆梆地再次发起了攻击。精液和肉穴自行分泌的液体使得里边紧致的同时也湿滑顺畅,顾忍风进出得非常快。腺体被快速摩擦很快让身体重新火热。顾忍风的汗味与霸道的雄性气息混合着,更是让程喻身不由己地兴奋起来。
他正被欲望裹挟着缓缓沉沦,“啪!”一声脆响在臀上炸开。
“啊!你干什么!”
很疼。
程喻的尾巴炸了毛,顿时摆动着卷起来,尾巴尖扫过刚挨揍的半拉屁股。
顾忍风有点粗糙的大手拨开他的尾巴,一点也没留力地再次扇下来。浑圆的屁股被打出滚滚肉浪不停颤动,浮出红嫩的巴掌印。
“惩罚。”
顾忍风简短地回答程喻刚才的质问,停下挺动腰胯的动作,让性器停留在程喻身体里,左手死死按着他肩膀,右手“啪啪啪”地扇打他的臀肉。程喻的尾巴左晃右晃,最后耷拉下来缠住顾忍风的手腕企图阻止,又被大力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