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尾巴被扯疼了,小白扭着身体哼唧,说:“不记得。困了,小狗要睡觉了。”一边说一边侧着身体抱住顾忍风的腰,一条腿搭上顾忍风的腿,闭上眼睛。顾忍风再怎么逗他,他也不说话了。
大多数双重或多重人格彼此之间是不互通的,即使知道有另外人格的存在,五感、记忆、情绪感情等等内心的东西,彼此互相并不知道。
但顾忍风总觉得小白的两个人格还是有些共同点的。比如不少饮食上的爱好,他们就是相同的。
这个第二人格究竟想做什么呢?
顾忍风关掉床头灯,被“章鱼·白”的手脚缠得紧紧的,勉强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小白的两个人格,还有那个对小白和小黑两个异宠虎视眈眈的特研处,光明之子,地狱峡谷……这种种似乎关系不大,又似乎在哪里有些丝丝缕缕若有若的联系的事物,令顾忍风思虑重重,睡得极不安稳。
将近凌晨的时候,他怀里的小狗轻轻动了动。
贪睡的小狗醒这么早?
他正想搂紧他亲一口,心念一转,没有动。
从他胳膊下面抽出去的手,动作很慢很慢,小心翼翼,似乎怕吵醒他。
小白不会这么细心。
或者说原本那个人格的小白不会这么细心。
他如果醒了,要伸懒腰或者从顾忍风怀里钻出去,都不会刻意放轻放慢动作,而后不管顾忍风有没有被吵醒,他都会去舔顾忍风的嘴唇、下巴、喉结。
顾忍风保持着平稳缓慢的呼吸,感觉着小白的胳膊离开自己的身体,在自己大腿上搭了一晚上的腿也小心地挪开了。
数年来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使他常常在危险邻近时产生法解释的直觉。
就比如此时此刻。
他没有睁眼,但他感到一股危险气息在悄悄靠近。
室内只有他和小白。
他的呼吸频率没有变,躺的姿势也没有变。但他除了视觉之外的所有感官都敏锐地捕捉着房间里细微的动静。
极不明显的一点热度在靠近。
那应该是房间里另一个人的体温。
极其细微的温度变化说明“小白”身体的某一部分靠近了他的脖子。
危险!
脑子里像拉起了警报。所有神经都绷紧。
顾忍风突然睁开眼。
柔软的唇压了过来。
顾忍风愣住,两秒钟后他一把搂住小白,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吸吮着他的唇舌,含糊不清地说:“小色狗醒了就发骚?”
他亲得十分野蛮,又是吸又是咬。小白“吚吚呜呜”地叫着拼命挣扎,被顾忍风把两个手腕并在一起,拉过头顶压住。另一只手粗鲁地摸他两腿间的性器。
敏感的身体被摸了几下就硬了,顾忍风抬头轻笑:“小色狗,你先来亲我的哦,现在躲什么?不乖是要被操的。”
顾忍风没有误会,这个小白的手在他睁眼前已经要掐到他脖子上了。
但他显然有自知之明,知道顾忍风一旦清醒,以他们的力量对比,他毫胜算。
既然他要用一个仓促的亲吻来掩饰,顾忍风当然可以配合他。
这个小白挣扎得很厉害,但被顾忍风压制得死死的。
顾忍风没打算真的操他。虽然这是小白的身体,但他明确知道对方并不是原本那个人格,而且明显不愿意被顾忍风上。顾忍风要真强行做了,和强奸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就是想吓唬一下这家伙。
这家伙的左手之前的的确确带着杀意摸向顾忍风的脖子,但顾忍风又隐约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想杀自己。
否则就不用手了。
最近他做手工用的美工刀,厨房里的水果刀,哪一样不比手好用?
不过他的确有杀意。
哪怕是犹豫不决的杀意,也足以令顾忍风谨慎起来。
他的唇已经被亲得微微肿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用你最喜欢的小玩具好不好?”顾忍风故意问。
“疼……”小白颤着声音小声地叫,“腿疼。”
顾忍风之前用一条腿半跪着压住小白的两条腿。他力气大,小白这么一叫,他才意识到压得太狠了,急忙把力气泄了些。没想到小白在黑暗中猛地屈起一条腿,狠狠地给了他小腹一个膝撞。
小白力气不如顾忍风,但突如其来对着柔软的腹部来这么一下……顾忍风内脏都要被撞得从嘴巴吐出来了。他一脸痛苦,蜷缩着滚躺到旁边,连声音都发不出。
“风子,你怎么了?”小白缩在一旁先哭了起来,“我的腿被压得又疼又麻,想抬起来放松……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顾忍风咬着后槽牙,看着小白模糊不清的哭脸,想起自己教过小白,谁要是想对他不轨,就打他。
没想到另外一个人格师自通了。
更没想到他敢明目张胆袭击自己。
还会装哭……
顾忍风苦笑着想,还好撞的是小腹,不是更下面的位置……
恍惚中又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还没来得及细想,放在床头柜的个人微型终端闪起红灯。他伸手拿过来一看,是系统显示有访客。
他设置门铃在夜里一定时间段内不响。这时通过监控,他看到大门外站着五六个人,旁边停着两辆车。路灯光线不算暗,他能看清车身上有特研处的字样。
顾忍风心里咯噔一下,坐了起来,接通大门门铃的通讯。
“什么人?”
门口外的其中一人应答:“特研处。这里是顾忍风的住宅吧?我们奉命把你领养的异宠带回特研处做第一次例行检查和研究,请你配合。”他把手上的一张公文对着摄像头展开,让顾忍风能看到上面的文字、印章和手写签名。
顾忍风看了眼时间。
凌晨4点18分。
没有提前通知,还选这样的时间直接上门,明显是不打算给他反应和找人斡旋的时间。
他只是沉默了几秒钟,那边就开始催促:“请立即开门把异宠送出来,否则我们有权利强行带走它。”
顾忍风没开灯,在黑暗中看向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