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炮说拿到了皇家大剧院周末一场演唱会的票,约暂时没任务的顾忍风和方惟一起去。论他们怎么游说,顾忍风都没答应。
最后方惟放弃了,“算了算了,老大从来不去剧院啊电影院啊这些地方,不要勉强他了。”
二炮不明白,“为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他。
草草结束对话,切断通讯后,顾忍风像是终于不用再忍耐什么似的,全身松懈下来,连坚实平直的肩都垮了下来。
手上传来软乎乎湿漉漉的触感,他垂眼看去,是小白丢下了玩具,跪在他脚边,认真地舔着他不知何时攥起来尚未松开的拳头。
舔了几口,小白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看向他。
“你这只小狗……”顾忍风叹息,“真贴心啊。”
神经质曲起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松了开来,顾忍风拿被舔湿的手捏起小白的脸摇了摇,“全是你的口水了。”
小白摸了摸被捏出红印子的脸,说:“难过。”
顾忍风笑起来:“捏你两下脸,你就难过了?娇气。”
小白指着顾忍风:“风子。”
“什么?”
“难过。”
小白往前膝行一步,抱住顾忍风的腿,把脸贴在上面。
顾忍风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在小白的头顶轻轻摩挲。小白的耳朵怕痒似的不时颤动一下。顾忍风手大,干脆连小白的头发耳朵一起挼。
“你怎么知道我难过了?”
小白没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顾忍风的腿,脑袋搁在他大腿上。过了一会儿,顾忍风双手穿过他腋下,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和自己面对面。
顾忍风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蹭了蹭,轻声说:“亲亲我,我就不难过了。”
不知道小白是听懂了,还是他本来就喜欢亲吻顾忍风,搂着顾忍风的脖子,柔软的唇瓣主动贴了上去。屁股后边的尾巴也一直在摇动。
顾忍风抱着他,和他温柔的接吻。细细绵绵的亲吻,像声言诉的,唇与唇,舌与舌之间的蜜语,像情人间的互相安慰。
在此之前,顾忍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一个异宠那里得到抚慰。
漫长的亲吻之后,是相对而言粗暴很多的性爱。顾忍风一改平常的温柔,大力揉搓小白的胯部,又把他拎起来放在茶几上跪趴着,没有太仔细的润滑和扩张,就顶了进去。
小白叫得很大声,他的头被顾忍风压着,屁股却被往上提。身上出了汗,膝盖在茶几的钢化玻璃面上直打滑,但因为顾忍风手劲大,他其实并不会倒下去。然而那种身体失衡的感觉还是使他机体本能紧张了,后穴也跟着绞得紧紧的。
艳红的肠肉被操得往外翻,又被粗长狰狞的性器带进去。白和红的颜色对比分外鲜明,而顾忍风勒着小白腹部的手臂是小麦色的,肌肉微微鼓起,彰显着其中蕴含的力量。
他钳制着小白的身体,蹂躏,发泄,毫怜惜。他知道不该这样折磨一只纤弱的异宠,却控制不住心底里一些被翻搅出来的血色的兽性。
在他发现即使他这样粗蛮,小白还是尖叫着被他操射了之后,他更是放弃了最后的一点清明,野兽似的叼住小白后颈的皮肉撕扯,更用力更深地撞击他的身体,直到发泄式的高潮之后,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而小白腰腹留下了青紫的瘀痕。事后顾忍风抚摸着他的腰,问他疼不疼,他才可怜兮兮地说:“疼。”
顾忍风有些过意不去,决定第二天出门办事时顺便给他买新的零食,当做赔罪。
国安局有一栋小楼是“深渊”的办公处,外墙刷成浅蓝色,被“深渊”队员们称为“蓝胡子”。虽然曹浦阳减少了顾忍风和方惟的工作量,但身为“深渊”队长,顾忍风每隔一段时间还是需要过来处理一些不能线上解决的事务。
距离上次顾忍风来小蓝楼,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深渊”的人一般不从办公区那边走,他们从隔壁一栋商业大厦地下停车场进出。
顾忍风来回都会经过中心广场附近的皇家大剧院。大剧院里放映厅、大舞台、音乐厅、休闲区应有尽有,名称沿用自帝国政权时期。这是鹰城最大最豪华的剧院,已经成为鹰城地标建筑之一,每天有数游人在剧院外的小广场以它为背景拍照留念。
内战前这里经历过一次爆炸事件,内战中又遭到过空袭的波及,经年岁月流逝,几度修葺,它依旧犹如贵族一般奢华高调地屹立在这座城市的中心。
大剧院暗红底镏金纹的外墙,富丽堂皇,在车窗外因为车速拉起一条华美的虚影。
车子开启了自动驾驶,来的时候顾忍风经过这里时直接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回程时,刚刚经过一整天的高强度办公,脑子因为过度疲劳,稍稍有点迟钝,意中往车窗外一暼,那座恢宏华丽的建筑就这么猝不及防闯进了他的视野里。
等他反应过来,大剧院已经飞速退到车子后方数百米远。他有些愕然,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他不愿意细看的建筑。
大剧院是复古建筑,主建筑的穹窿顶被几条凸起的棱边划分为几瓣,棱线的镀金在夕阳下璀璨夺目。一排排挑高的圆顶窗子,像数眼睛,沉默地注视着顾忍风。
整座建筑稳稳立在那里,随着车子的行进而一直倒退再倒退,直到变成手掌那么大,消失在弯道的树影里。
顾忍风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似乎没有预想中那么强烈的疼痛。
——“风子,难过。”
——“亲亲我,我就不难过了。”
不难过了……
顾忍风声叹息,又闭上了眼睛。胸腔里涌动的,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暖流,流注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