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空听完想都不想立马双手合十后退：“对不起，打扰了，告辞，小女子无能为力，您需要找一些更强有力的帮手——道天！撤！”

一把拽住这个真的想跑的丫头，云诺星咧嘴黑着脸奸笑：“……想跑？来了这里还想跑？！”

看这两人笑嘻嘻的互动，道天捂着脸哭笑不得：“……一段时间不见，大哥哥你好像变得更奇怪了。”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我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东西。”举着源空晃了两圈，把这丫头放在地上看向道天，忽然淡淡地笑道：“你是找我有事吗？这次，还有上次，一直都在门前晃悠，在犹豫什么？”

道天：“……啊？！”

源空看到道天俏脸瞬间通红，捂着脸哭笑不得：整个观察者空间包括大门口都是大笨蛋感应所在的范围，她贴着门站那么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啊，也就她自己才觉得没有被发现。

叙旧唠嗑了一阵子，云诺星才确认这两小丫头是在前线打累了过来找他聊聊放松一下，听到这里就有点哭笑不得：“找我放松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你们瞧瞧这里的东西。”

他指了指下方狂涌的能量之海，凹下去的大海与拔海而起的海墙，高地落差最高可能有千万里，他再指了指前方的创世之杖，又指了指远处的创生圣所、新造物之间、能量源专用起源神殿：“你们看，这里满屋子都是爆炸物，除了爆炸物就是更加强力的爆炸物。”

“当然，你们要是不觉得压抑的话……唔，来放松倒也没什么。”

“无所谓无所谓。”源空耸耸肩：“反正前线也一样压抑。”

“倒也是。”云诺星歪了歪头，虚空前线真要说可以放松的地方……呃，前线世界吧，虽然前线世界里抬起头往虚空一看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虚空前线，顺便还能看到前线里狂轰滥炸的烟火，但是只要不去注意就没啥问题，在前线世界里转圈圈的话，还能享受一下回到凡尘俗世的感觉，打累了忙累了就过去转转，不少秩序战士都说过类似的话……呃，怎么说得好像是繁忙工作区背后的休闲公园景区似得。

“司雨和青凰呢？”源空在周围看了看：“怎么不见她们两？平时不都跟在你身边吗？”

“哦，闭关去了。”云诺星说道：“一百多年前的时候说是‘有感而发’，跑到隔壁节点抱着能量塔冲到深渊死雾大裂缝门前开无双对着里面狂轰滥炸，撒泼撒欢‘玩’了整整十一年表示有动静了，回来就找个地方窝着了，这会儿还没有醒来。”

云诺星抬手指向创生圣所，然后……然后就忽的睁开了半眯着好像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啊，说起来，今天刚好是时间到的时候。”

“时间？”源空与道天看着他抬脚就朝着那一排神殿和方盒子走去，也连忙跟上：“什么时间到了？”

“能量源，第一批能量源出炉的时间正好就是今天。”云诺星偏过头对她们说道：“你们运气不错，正好撞上今天，来吧，带你们去看看，你们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造物之间里，原本洋溢在整片空间里的能量，此刻竟是都消散了去，整个巨大的空间都静悄悄的，云诺星三人走进来还能感觉到周围的能量甚至低到了一个极限，在有能量之海澎湃衍化的观察者空间里冒出这么一片几乎没有能量的地方，就像是在火山爆发岩浆肆意奔涌之处找一个凉快的地儿一样。

“能量源成型的瞬间，一次性掠夺了相当大量范围内可接触到的所有能量，造物之间本身密封性很好所以不会影响到外面，它们掠夺的能量绝大部分都来源于虚空。”云诺星说着走上前，仰头看向那颗挂在半空的能量源，此时它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正朝四面八方稳定释放出红黑色的光芒，能量完全内敛，即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从它内部传来的，带有某种非常庞大气势的能量——直面起源天神般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能量源才可以说是属于起源天神的造物，作为“样版”的那一个能量源，即便是刻上她的神纹也没有这种效果，不知道是不是重新制造的时候，介于步骤的原因而出现了什么……他无法观测到的事情。

“能量源……”源空看着那颗直径两米的能量球慢慢地被他放下来，放在地面上端详，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戳了戳，眼睛里闪烁着许些迷糊的光芒：“我……我好像见过这个……这个东西。”

云诺星陡然转过目光，脸色霎那间变得非常严肃：“你？见过？什么时候？是在……最初的那个时候吗？”

源空迷迷糊糊地看着这颗球，目光闪烁着，脑海里似乎又响起了最近频频响起的那细碎低语声，她偏过头看向大笨蛋，小声道；“……好像是在……最初迷迷糊糊的时候见到过……但是那时候我所见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好像……不是这个颜色。”

“青绿色的？”

源空皱着眉头，手掌揉了揉眉心：“唔……好像……好像……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应该是……见过这个东西……”

云诺星皱起了眉头：迷迷糊糊的最初的时候，即是源空还在衍化圣所内窝着的时候，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冥界弄出来的衍化圣所应该只是用来衍化深渊死雾的意识，但是他们应该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整出来两个先诞生了意识后转化为生命的深渊死雾生命体——他们在最初的时候对着衍化圣所叽里咕噜不知道做过些什么……也许是拿那个青绿色的能量源对衍化圣所进行衍化、催生……什么的。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神灭之力，用以影响神灭之雾的另一种神灭之力，那个他们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是对那些扭曲的造物——衍化圣所——做了什么，这个没有去了解的途径，只能先搁着认为它与能量源差不多一个用途。

反正，这次差不多可以完全确认了，虽然青君的节点已经空闲到差不多集体长毛，快要废弃战力只留下基本的守备力量全员转为后勤成为一个后勤节点……这事差不多就能证明那个青绿色的能量源是绝对与冥界有关，而且是与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差不多，失去了能量源他们就没法对着虚空前线狂轰滥炸了，但那些都只是猜测，即便猜中了也没有证据从旁辅佐印证，直到现在从源空这里得到一个迷迷糊糊的答案才能完全肯定——这破事还真他妈就是冥界的破事，丫们几百年前把自己家给炸了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还记得点什么吗？”看小丫头皱着脸使劲回想的迷糊模样，云诺星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按了按。

“唔……跟它有关的事情就没有了，我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也许就是在最初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他们把那东西拿出来过……”源空摇了摇头，神色却更加严肃：“但是有别的事情……”

听小丫头细说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云诺星一边听一边皱眉：“神神叨叨的声音……”

“会不会是……他们留在你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伴随着你一直在‘生长’，直到现在才初显端倪——比如，某种精神暗示之类的，以他们控制深渊死雾意识与衍化体相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方面的可能性相当大。”

深渊死雾意识，由衍化圣所摸出来的一类空白意识，原本么，初生的意识都是一些空白的“个体”，原本都是这样，但是他与“小天使”见过衍化圣所内的深渊死雾意识所面对的事物——那是强行把某种烙印，事物的烙印，记忆的烙印强行烙印在初生的意识之中，用以催化它们的“生长”，那场面不亚于对一个两三岁刚听得明白人话的小孩子念叨《虚空、大元界与生命的哲理——附起源天神认知版》，那小屁孩没当场哇的一声哭出来说明可能有“慧根”，建议把家里面的东西都扔出来过一遍，不过大多数都会当场嘎的一声抽过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初生的意识沾染了太多不必要的东西，坏掉了。

很显然，那些速成的深渊死雾意识也是如此，就算坏了也还有部分意识留存，可以让大型的深渊死雾衍化体的战斗力加强不少，如此已经足够，他相信冥界手里有不知道多少量级的深渊死雾意识。

这种催化很显然是用以应对所有深渊死雾意识的，“小天使”与源空应该也不例外，但是“小天使”的话，她早在摇篮的时候就已经是成熟体了，自己判断出啥东西是好的啥东西是垃圾，估计早已经解决了那些在自己脑阔里面碎碎念发神经的玩意，但是源空么……看样子她的脑子里还残留有当初那些东西。

“可是这样的话……”源空不明白地看向他：“姐姐那么早就清理干净了，为什么我到现在都……”

“我都已经元始境界了。”

云诺星挠挠头：“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你两都是这虚空里独一无二的存在，有些情况还是你们自己更清楚一些的，至少比我对你们的认知和了解更清楚。”

看到小丫头挠着头又不解又担忧的样子，云诺星看了看，道：“这样吧，你进来，我和你姐给你检查一下，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的早点解决也好，而且，这丫头天天不活动，也该拽起来让她走两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