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力量全都有去处，就先不惊动他们了。”云诺星摇摇头，各自已经安排好的事都在按照各自的轨道急速前进，此时扰乱进度的话确实不太可取：“虽说可能要打上一仗，但打不过跑路也是可以的，也没说这时候一定要与混沌概念体打个你死我活，没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也没这个必要。”

“好吧……”辉耸了耸肩，在灵魂传讯里找到已经在这片陌生的虚空地域里飘来飘去的易青他们：“大伙儿，情况如何？”

“没探到虚空地域的边界，要么是一直延伸要么是只有一个‘模糊边界’的虚空地域而且范围非常大。”

“混沌所属的力量不是非常强大的样子，目前暂无异样，继续深入探寻虚空。”

“刚设立好秩序力量，在虚空各地留下的三亿符咒能保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易青竖起大拇指对众人说道。

“……你怎么就开始了呢？”辉愣愣的瞪直了眼睛，这小伙子进来开始就在攒力量了吗？转眼间已经三亿符咒了啊。

“易青阁下请不要如此紧张。”

有人开口相劝，让辉听了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那人摸出一个能量球，笑着道：“我从后勤那里拿来的大当量，里面有一亿座报废的起源能量塔，随时都可以扔出去！”

“啊，我找了个风水不错的地儿，正搁这里造能量塔呢，这地儿没人你们想过来都可以过来啊，造出千百万座能量塔再行动也不迟，这地儿毕竟是混沌领域嘛，手里没点家伙事在虚空里游荡都感觉不太安全，我打算再弄几个大当量再说。”

辉：“……”

果然虚空前线已经人均疯子了，这群家伙，让他们出来搜寻秩序虚空又不是让他们与深渊死雾打上一架，他们还带上了如此份量的爆炸物，还找了个地儿原地造能量塔，这是生怕不能把别人家的虚空地域给炸沉是吧，一亿座报废的起源能量塔能直接干穿高阶元始的防御！

本来就已经有点神经兮兮，满脑子崩碎虚空干穿混沌虚空想法的众人，这会儿跑进了混沌概念体的领域里，那简直跟脱缰了似得，恨不得真把整个虚空地域给沉进虚无里面。

这群秩序虚空的大杀器啊……希望不会把秩序世界的人一同沉进虚无里吧。

“别这样。”云诺星听着也感觉不大对劲，摇了摇头开口对众人劝道：“要法阵不？我这里有……”

“你可给我安分点哦！”辉使劲摁住枫的嘴巴，这个虚空地域已经岌岌可危了，你这个秩序虚空头号大杀器就不要随便乱动了啊！

跟随顾嘉恒一行人离开了偏远的虚空，不一会儿，世界光团的光点开始逐渐进入他们的视线，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稀稀拉拉的世界光团，有部分世界光团凑得很近，有一些落单的世界光团之间又距离比较远，但是整体而言是凑得很近的，近到完全可以凑在一起凝聚成一整个世界集团，这里有上千个世界光团，可以凝聚成一个小型的世界集团。

“嗯？枫，你看看那几个世界光团之间。”辉眼尖的发现了什么，伸手指向侧面。

云诺星转过视线，在辉指向的地方有三五个世界光团凑在一起，它们之间有微弱的能量丝线把彼此连接在一块。

“看到了吧。”辉注意到他表情微微变化，又指向另外一处地方：“再看看别的，好像都是这种情况。”

“孤零零”飘荡在虚空中的世界光团，有一部分已经凑在一起了，正慢慢的朝世界集团演变而去，但目前来说最大团的仅有五个世界光团聚集，其他的多是两个两个，三个三个自己拼成一伙。

按照世界光团向世界集团正常演变的情况来说，并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应该所有世界集团都开始朝着最大的那一团慢慢凑过去才是。

“应该是人为更改的吧。”辉挠挠头：“但是图什么？”

“确实是人为干预的。”云诺星双眼涌上斑斓光泽，眼前的视线变化让他目光涌上许些疑惑：“不过，是人为撕毁的。”

“这里曾是一个世界集团，只不过被撕成了碎片，成了我们所见的稀稀拉拉的样子，就像被捣毁的蜘蛛网，只剩下小部分还挂着。”

辉与司雨她们一怔：“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混沌士兵干的？”

“不是，这里没有被混沌气息影响的痕迹，而且，如果混沌能量已经壮大到足以直接撕碎世界集团的规模，那已经足够一次性把整个世界集团变成自己的老窝了，不至于出现毁了一半放了一半的情况。”

凤青凰微眯起眼睛：“所以……是‘人为’。”

“只能这样解释。”云诺星轻颔首。

“到地方了。”那位小小的秩序指挥官忽然停下来，他回头看向云诺星他们，瞧见他们皱着眉头打量眼前的世界光团，可能是觉得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便开口道：“这里现在没有了名字，若是忘记了它们的气息，我们甚至没办法通过其他方式寻找这里的存在，只是下位面一个不出众的小地方而已，环境比不上上位面，也只能让你们歇歇脚，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意义。”

“进来吧。”他摇了摇头，挥挥手带人朝着最前头的世界光团钻进去，云诺星几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钻进世界光团里，司雨忍不住凑上前：“现在没有了名字，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拥有过名字吗？”

“没错。”顾嘉恒对她轻点头：“曾经有过。”

辉耸耸肩：因为世界集团被撕碎了所以没有名字，很正常，一般而言也不会特意给单一的世界光团赋予名字的，没什么意义，只要记得自己家所在的世界的气息就行了，不愁回不了家。

顾嘉恒神情晦暗，他好像不太想说明这些事，司雨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但是有些事儿不是不想问不想说就能掩盖的，辉可不打算让他就这样沉默应对：“世界集团被撕碎了所以没了名字，那重建就好了啊？”

这话他故意说的，想看看这群好像不大对劲的人有什么反应。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一群人全都顿住了脚步，齐刷刷侧目，用极度复杂甚至不太友善的目光看向他们，顾嘉恒也紧皱着眉头，察觉到辉没有恶意仍旧用友善的表情看向他们的时候，也是不太理解。

他摇了摇头：“如你所言，被撕碎的名字，就算再重建也没有意义，修复的伤痕依旧是伤痕，不会因为伤口好了就淡化。”

“罢了，不提这个，也许在你们看来就是一个代号而已，没必要谈论。”

这会儿气氛更怪了，不过辉也因此探查到了一点点想要了解的事情，回头对枫竖起大拇指，换来他一个大白眼。

凤青凰拉了拉云诺星的袖子，在灵魂中小声道：“名字对世界集团的意义很大吗？”

“看个人的意义，在我们看来意义不大，但别人怎么想我们就不清楚了。”云诺星眨眨眼，又道：“假使我们住在太原域一座城市里住了一亿年，忽然有一天那座城市被敌人撕碎了，而且再无法重建，以后任何人再谈论它都下意识在后方挂上‘废墟’二字，你有什么感觉？”

凤青凰抿着红唇：“大概……会很伤心，也许会气愤，会恍惚。”

“那，大概对他们而言就是这样的。”云诺星拍了拍她的头发。

被同属秩序的力量撕碎的世界集团，以及仇恨与怨愤的目光——他们第一次相见，没有冲突，没有怨恨可言，也就是说，这个怨恨的目标是他们所代表的“概念”，能被顾嘉恒他们认知的概念。

“上位面的人，撕碎了世界集团吗？”云诺星眼珠子转了几圈，在灵魂传讯中轻喊道：“易青，你们先停一下手上的事，去探查下位面的‘现象’，集体的现象。”

“好像发现一点不太好玩的事情。”

他与辉和司雨青凰对视一眼：秩序世界的内乱啊，曾经他们也经历过一次，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