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对小白踹他那一下还心有余悸，没有敢马上像他那两个同伙一样直接开搞。他站在小白身后，看着小白被迫撅着屁股徒劳地挣扎，心里总算是舒服了点。

看了一会儿，红毛抬起一只脚，踩在小白左边脚踝往上一点，慢慢加大力量碾下去。他那张灰白逡裂的脸上表情渐渐得意且狰狞。

小白疼得浑身发抖，头使劲往上抬，却被链条限制着。红毛用地鼠们特有的奇怪口音骂道：“贱狗！你再踹啊！老子把你腿先踩折！”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控制着力度，没敢真的把他的腿踩断。毕竟刚出过事没多久，再弄残一个他也交代不了。

脚上踩着，又俯下身扯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用力往上扯，恶狠狠地说：“操死你！”

尽管链条很短，小白还是拼命甩头。

红毛突然发现他左耳后边有一块什么东西脱落了一半。扯下来一看，是外伤胶布。这个他倒是见多了，毕竟送过来的异宠被挖掉芯片后，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动手挖芯片的人都会给他们贴上。

他随手把那块要掉不掉的胶布扯了下来，正要继续折磨这只异宠，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俯得更低，仔细看那只异宠耳后的伤口。小白挣扎得厉害，他便一巴掌扇在那个脑袋上，如愿听到痛叫了一声，脑袋轻晃一下，就没再挣扎了。

他终于看清了这只异宠左耳后边那两道还留有血迹的伤口。

那真的只是两道伤口，或者说，是两道划痕。他的拇指摁了摁那块地方，下面是硬的！

芯片还在！

“妈的！”

红毛跳了起来，想找刀子来挖芯片。转念又想，这只异宠在这里已经不止半小时了，就算现在挖掉，异宠领养人那里的系统也早就自动记录了芯片位置。一旦报警，他们就得被警察一窝端。还是先抓紧时间赶紧跑才是明智选择。

“你们俩别搞了！赶紧拉警铃！赶快！赶快！”

那两个地鼠的鸡巴插在异宠屁股里，进进出出干得正爽，不明白红毛在说些什么。

“操！这只异宠芯片没挖出来！赶紧拉警铃通知其他人，我去看看有没有警察！”

他惶急地叫喊着往外跑。那两个这才反应过来，鸡巴当即软了。他们把身下的异宠踢开，提起裤子，冲到角落去拉警铃绳子。这里没有电，警报也只能通过绳子连接各处铃铛。

红毛冲到地洞入口外面，把耳朵贴在地上，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车辆行驶的声音。

他嘴里喃喃地骂着，“操！操！”调头又慌慌张张跑回去。

地道里警报的铃声此起彼伏，十几个地鼠从各个角落慌乱地跑出来。红毛急忙拿了点家当，跟着一起跑。

垃圾区一片空旷，草木不生。顾忍风远远就看到四散而逃的地鼠，驾驶车子循着定位直冲到地鼠的地下入口旁边。他在尖锐刺耳的急刹之后跳下来，顾不上好好停车，直接把车放倒在地，两个轮子打着转，卷起黑灰色的尘土。

他掏出手枪，几步上前，飞起一脚踹飞了地鼠匆匆忙忙关上的门。

余光瞥到一只锈红发色的地鼠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左前方跌跌撞撞地逃跑，那堆破烂东西里随着他的跑动在身后翻飞的半截T恤十分眼熟。顾忍风脚下一顿，往那边疾跑几步。

那只地鼠正是红毛。红毛个矮腿短，力气不济，鞋子又破烂，在垃圾区坑坑洼洼的地面跑得磕磕绊绊，没一会儿就被顾忍风追上。

顾忍风长手一伸，揪住他后领把他拖倒在地，扯出那件染了血的T恤，又翻出了小白的裤子，大声喝问红毛：“他在哪里？”

瞬息间他脑海里闪过小白被杀死的画面，心脏一阵紧缩。

他并不等红毛回答，拎起他就往地下入口拖。就算顾忍风只有一个人，但他身材高大强壮，一脸煞气，别的地鼠只想着逃跑，根本不敢过来救自己的同伙。

地道四通八达，迷宫一般，但有了地鼠带路，顾忍风很快找到了他的小狗。

又臭又闷的地下房间里拴着九只异宠。顾忍风视线一扫，只有趴伏在地上的那一只看不到脸。他看了看手里拎着的那个抖抖索索的地鼠，抬脚狠踹在他一条腿的小腿骨上。

随着微弱沉闷的一声“咔嚓”，地鼠抱着腿哀嚎着滚倒在地。顾忍风不再管他，先过去确认了那个脖子被锁在地上的异宠就是小白。

小白一看到他就“呜呜”地叫，眼泪也哗一下涌出来。那一身的伤看得顾忍风万分心疼。但看起来都只是皮外伤，他才又放下心来。

“不怕不怕。”他安抚了小白两句，先回头逼问那个红毛地鼠，“钥匙呢？”

红毛打也打不过，跑又没法跑，哪敢不给。

顾忍风开锁的时候就看到小白的脖子已经被项圈磨出了一圈破皮发红的伤。再摸了摸左耳后边，有伤，但芯片还在。他一边低声安抚他，一边把勒在他嘴里的绳子解开，小心翼翼把小白从地上扶起来，拿了从红毛手上抢回来的衣服裤子给他穿上。

“风子……风子……”小白章鱼似的扒着顾忍风哭。顾忍风想看看他嘴角的伤都看不了。

警察应该也快到了，顾忍风决定把剩下的事交给警察。但他不放心留红毛单独跟那些异宠待在一起。他在明灭闪烁的充能灯光线里左右看看，发现了一个铁笼子，他抱着小白把笼子拖到红毛旁边，放下小白，一边安抚他，一边腾出两只手，把红毛往笼子里塞。发出瘆人的惨叫，但顾忍风充耳不闻。

看到他拿了小白的衣服，顾忍风就猜到他一定和小白受的折磨有关，哪里还可能对他手下留情。

警察的人数很多，动作也快。经过改造的警车呼啸而至，除了中途分派去追捕逃窜的地鼠的那部分人，剩下的陆续从入口进来。

顾忍风关好红毛，拿之前锁小白的链条锁上，抱起小白出去了。途中遇到在告诉他们那八只异宠被关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