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说过这个情况！所以就当没有此事！”辉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回应。

云诺星：“……”行吧行吧，反正现在安排也不迟。

早已经重塑好的豁免空间与观察者空间搁在一块，其实也只有一个用意：观察者空间是众神界里最安全的地方，在众神界完蛋之前绝不会完蛋，保存在里面的东西也是如此——把需要保留下来的东西搁在豁免空间里，再搁在观察者空间里，约等于有两重保障，不说是秩序虚空里最厚重的防御，但应该也差不远。再要更厚重一些，就只能看看秦哥和辉能不能挤出“无尽辉煌长城”了。

哦对了，还有额外一点：在他此次阵亡之后，观察者空间也会永远隐匿，直到他再归来，重新将其打开——无需看管，安全程度拉满，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迷路的小朋友不小心钻进去碰到里面的各种要命东西。

总之，很安全。

由于豁免空间就安置在观察者空间里，他们要过去也只需要在观察者空间里往旁边“挪一下”就到了，感官上来说甚至没有半点变化，因为这里……还是一片冰原。

一望无际的冰原与冰峰，远处冰铸的群山在略带几分灰的阴云笼罩下若隐若现，天地间盘旋飘落着一片片雪花，而且，是如同绘本里出现的那种，巴掌大小薄薄一片的六角的雪花，甚至每一片都完全一致。冰原上还流淌着一条条纯黑色的河，或从冰山半山腰钻出来，或是从冰山脚下出现，也可能是如涌泉般从一块直径一两米的坑里不断冒出，它们最终都流向了这片空间的最中心，在那里汇聚成一片黑色的大海，四周的冰原、冰峰便是飘在这方大海上的一条条小船。

司雨趴在水边，双手深入黑色的水中，却不感觉到丝毫冰凉，反而还有一种……熟悉的气息，那好像是源初的气息。黑色的水与大海随着她们的凝望，逐渐点亮了一颗颗光芒，仿佛是对她们的到访予以回应，让她们感觉像是在望着逐渐被点亮的星空，伸手在水里面搅和，甚至还能把水中的“星辰”给抓在手中……

司雨看着手中出现的一颗拇指头大小的“星辰”也是一愣，赶紧将它带到小星星身旁：“小星星！你看你看！水里的星星被捞上来了！”

大伙儿：“……”这哪门子的水中捞星？

云诺星脸颊抽了一下，带着微妙的心情打量四周：唔，他收回刚刚那句话，虽然这里还是冰原，但是气氛完全不一样，这片空间，一进来就感觉到一股很奇怪的气息，很……就是……唔那种……梦幻、梦想、随心所欲的那种气息，就像古皇界的布景一样。

“尊神们的气息。”姝寒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就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而且，布景上的细节也能看出有尊神们的风格——如绘本般完全一致的雪花，还有小雨刚刚的水里捞星辰……嗯，都很像。”

辉听得脸颊一抽：“他们经常闲着没事做去折腾布景么？”

“该说是闲着没事做呢，还是说……”洛缨捏着下巴斟酌片刻，还是决定用比较正经的说法回答这个问题，“是一种兴趣……嗯，兴趣。”

“尊神们布置的这种空间，你们应该已经认出来了吧？像是梦境般的那种场景——将梦投映于自己的空间里，这是梦尊神就‘布景’一事提出的建议，并且得到了一百三十张赞成票，十六张反对票以及一张弃权票。”

大伙儿：“……”看来他们平日里着实是很闲。

辉干笑了一声，小声说道：“难……难怪这里和古皇界一样，看上去就有那种……嗯，就是‘很梦境’的那种感觉。无论何处的景色与布置都有那种随心所欲，做梦做到哪就还原到哪的味道。”

他说完怔了一下，扭头看向枫：“欸不对啊，现在豁免空间是枫在管才对，那……”

“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把它丢在了观察者空间里让它自行衍化。”云诺星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想哪里去了，立刻给自己开脱，“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豁免空间，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嗯。”

“好了好了，别管这个空间是什么个情况，我们赶紧布置一下吧？”他拍了拍手强行拽住了大伙儿的注意力，“首先是空间本身独立的规则概念层，这点就交给文姐姐你们去折腾了，它虽然是与观察者空间，即是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相通，但它本身也有一份‘独立性’，可以因此做点额外的布置——因为是存放重要东西用的空间，那就拉满防御力就行了。”

姝寒抬手：“你说个具体的方向？”

“唔……具体方向啊。”云诺星稍加思索，点点头，“比如，我想让这方空间一直保持着处于源初规则影响的状态，即便众神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损坏了、被削了，也不会影响到豁免空间的情况。”

“这好说。”洛缨撸起袖子挥了挥拳头，“把规则概念层保护起来，再加个‘固定’与‘隔离’的情况就行。”

辉不解看着他：“都已经要留下源初规则的载体了，还顺便修改这个空间算是多此一举吧？当然，要这么做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不，是有必要的，是为了让它的密封性变好一些。”云诺星耸耸肩，“万一规则概念层被混沌潮汐给折腾到变废了，以至于没办法把东西保存好，岂不是白费劲？——一直激活着源初规则的载体是需要能量的哦，你打算消耗哪个地方的能量？虚空？众神界？它们以后要是出现了什么变化，影响到了源初规则载体的稳定，那它就那啥了哦，受冲击而自动‘熄灭’什么的……”

“虽然不至于说会坏，但，也找不到人重新激活它嘛。而在源初规则载体失效的期间，规则概念层废了，能量、规则等统统都发生变化的话……啊，你明白的。”

“至于消耗内部的能量……得了吧，你怎么知道要封闭多长时间，能不动用内部的能量就别动用。”

辉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规则上的变动确实会影响到被保存的东西——实则就是规则变化导致能量强度、能量浓度等出现变化，泡在低浓度低层级能量的“池子”里的造物，很容易出现能量泄漏的情况。不过那是对一般造物而言，他们要留下的这种层级的造物到底会不会出现能量泄漏还是个……算了，反正调整规则概念层也不费什么功夫，多做点保障准没错。

再算过来……嗯，枫也没说错，不可能用豁免空间内部的能量，毕竟他们还不知道这片空间要封闭多久，天知道让源初规则载体长时间保持开启状态要消耗多少能量，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此处的规则概念层变得坚不可摧，省得去折腾那些事情。

“然后……”云诺星摊开双臂，对大伙儿笑了两声，“来，把这个空间填满吧，什么东西都可以往这里面塞，尽量塞整齐一点别乱丢，能量塔丢一个区、载体丢一个区、能量核心丢一个区……爆炸物得特别存放！这个你们想个办法！我可不想它搁在保险柜里炸了，那指定会把这里的其他东西都给炸干净！——塞起源神殿里面封存起来！对就这样！”

“还有就是……元姬，过来一下。”

在大伙儿忙着把这片空间填满，还喊来虚空前线的伙计们一块来填满此处的时候，他拉着元姬和“小天使”走到一旁，指着眼前最大块的空旷区域：“元姬，咱们要在这里留下一个法阵群……嗯，我和你一块处理就行了——需要带上概念级力量，还需要用规则之力等进行精确调整。”

“应对情况也很简单，就是把起源堡垒给传送回这片区域里——这是目标——起源堡垒那边的情况我也处理好了，‘锁定目标’的部分我来处理就行，你想办法保证传送的情况‘畅通无阻’就行，不管是借用众神界的力量还是起源神殿的力量亦或是起源堡垒的力量都行，我只要它在需要传送的时候能毫无差错回到这个地方。”

“至于生效情况嘛……嗯，在众神界损坏之时、在我阵亡之时……就这两个条件吧，无论触发哪一个条件都会把起源堡垒给丢回这个地方。”

敬元姬听着那两个条件身体微微一颤，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又听他在那小声念叨：“这些无法复制、无法再造的老古董啊，炸了就莫得了……得确保好它们的退路才行，就算剩个核心也没问题，反正概念级空间能修，所以……啊，这样说的话，那就再加个条件吧——本身损坏程度超过五成之时，就自动传送回来。一共三个触发条件，嗯。”

云诺星多想了一会，点点头：“暂时就这样吧。”

他注意到这丫头刚刚神情微微变了一下，抬手按了按她的脑袋：“交给你了。”

“嗯……”敬元姬小声回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话。

刚刚还空旷的豁免空间，在一群人丧病的布置下很快就塞了一大堆东西，从天上到冰原上再到海上，甚至是海面下，统统都被塞满了，抬起视线往哪看都能看到成堆的造物，已经铺满了整个视线。那些东西都按照一个区一个区分开安置，每个区都留下了成吨的能量屏障，算是额外的防御。

“能量屏障是用被你淘汰的能量源世界提供能量的——它本身就是个大号能量源，内部会自己生成能量，就算以后虚空出现了什么异常变化导致它的能量恢复效果减弱，也还有一整个能量源世界的能量在供能呢，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真没能量了，就会关闭了。”辉说着一顿，“反正就是额外加在内部的屏障，就算消失了也没什么影响。”

云诺星听着听着一怔：“啊，是哦，让能量源世界为豁免空间供能的话，其实就能一直激活源初规则载体了——管它外部刮风打雨下冰雹，虚空就算不稳定哆嗦了一下，也得先经过能量源世界；然后，能量源世界独立的规则概念层就会开始应对这种‘不稳定’，能在最短时间里让‘不稳定的波动’消失，啥都不会影响到。”

“而且，无论那会儿的虚空是强是弱，都得先被能量源世界的规则概念层‘转化’一下，才会影响到载体，再影响到这里。”

辉一阵懵逼：“……我听明白了，能量源世界还能充当一个‘稳定器’，专门应对虚空或是环境规则哆嗦了一下的情况，让外部的不稳定无法影响到内部。”

“是这样。”云诺星点点头。

“……话说为什么会有这种功能？”

“你想想能量源世界安置在什么地方就知道了。”云诺星耸耸肩，“为了应对混沌的冲击啊，防止它的口气影响到了秩序领域的稳定，再影响到了内部的东西——起源堡垒哆嗦一下什么的，秩序领域就不好玩了：稳定，很重要。”

辉：“……好吧好吧……所以，文姐姐她们算是白折腾了？”

“嗐，都已经改完了，不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