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一系的收集计划，那是某神经病提出的，他在旁边听到的事儿，因为觉得有趣，又深知某神经病大概是说说就算了，所以他自己负责了记载——其实某神经病自己就是个收集癖。不过，收集好看的、好玩的东西，与把人拐回去收集起来那算是两码事儿，程度不一样，所以某神经病估计是望而却步了。不过没事，他记着呢，而且没打算把这事儿给忘了，就现在的进度来看……嗯嗯嗯，一百四十七种起源能量就差一个，真是可喜可贺的……瑕疵啊瑕疵！就差一个啊！强迫症要命了喂！

不行！这不能！这不可以！他不允许这里缺一块拼图！——拿下！一定要拿下！

好吧，其实枫自己就已经另类完成了起源能量的收集——丫怕是嫌弃满世界捡人太麻烦，干脆把自己当成箱子装满了起源能量。要不是他与“创造”之起源能量有点这个那个的原因，这还就真的让他一个人收集全了。

话说把全部起源能量收集齐有什么特别的效果吗？他想想啊，比如……

“起源能量全收集，召唤起源天神什么的。”辉嘀嘀咕咕把脑海里的话下意识说了出来。

大伙儿：“……”不不不，不存在这种功能的好吧，话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早就收集齐了啊，不也没发生什么特殊事情么——要说发生的事，比如，某个收集全的家伙被串起来这样那样了？那这全收集的结果有点儿惊悚啊。

“果然，枫还是只能当一个来使……还是少了个传承者——肘，咱们去把政哥捞出来！”

大伙儿：“……”主力全都不在的时候你拿头去和混沌概念体硬刚啊？！话说你知道人把自己关哪去了吗？！

嘛，这边的闹腾也就是普通的闹腾而已，他们起源一系估计也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闹起来，都已经习以为常，日常就是闹腾，怎么闹腾怎么过日子。

其实，闹腾，可能也是为了掩饰刚刚被“安魂墙停止活动”的消息吓了一跳的尴尬吧——这个见鬼的东西嘿……这下好啦，知道它出现了变动，他们都不敢进入时间快速流逝状态了。虽不至于从现在开始就要数着时间看着它的动静过日子，但……好像也差不远。

总之现在，对安魂墙的监视等级已经拉满了，好几亿座能量塔为一个节点绕着它安排，一路安排不知道多少个界限，就每时每刻盯着它，看它什么时候有动静——他们也是在装腔作势而已，明知道这些东西对它没有用还费尽心思去安排：总不能放任它不管。

后面的时间，基本就围绕着几件事来转了——持之以恒走起源的路不放松；早起看看安魂墙、午安看看安魂墙、晚上入睡前瞅安魂墙一眼；继续对“虚空动荡毁灭浪潮”加大观察力度，虽然不知道那些消息收集起来有没有用，总之就先收集好；继续改进观测用能量塔辅助前一件事儿；偶尔也要看看秩序虚空的情况；有时间还得折腾折腾新兵蛋子们。

这都不需要四舍五入了，看一圈就知道：一天到晚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不放过自己的话，连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这还只是“简略一说”的大体方向的事儿，即是说，只是计划书顶头上的标题而已，下面还分有一大堆小标题呢，就比如起源的路，往下分开写就是：起源能量、起源规则、起源神纹、概念、本质、起源领域……啊，头大，想着想着就眼睛疼了。

把这些东西往一个大表格上整齐划分一下，心跳顿时就慢了半拍：事儿忒多，做不完。

啊，还没提照看的事情呢，虽然他也不知道那几道大光柱到底需不需要人照看的——隔些天去一次，隔段时间又去看一次，依旧没看到它们有什么变化，连同那片空间都看不出有表面上的变化。唯一能让他们感觉“有什么事正在发生”的，就是那里面的概念级力量正在一点点增加这事吧。

源空也提过里面的情况，据说从一个多纪元前她开始照看的时候，那片空间就已经是如此恒定不动的模样了。就好像，任由这世间沧海桑田不断变化，它却已经定格于此成了一幅周而复始不断闪烁的图画——内部的图案虽有变化，却不足以成为标志性的改变，不足以让人感觉出它出现了什么新动静。

距离结束之日到来还有不足半个纪元，憋口气稍等一阵子就过去了，只是……等着等着，实在是觉得过于无聊了哦——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如果有比它更痛苦的，那一定是在同时等很多件事。

就他们这同时等待好几件事的情况，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程度的痛苦——再痛苦一些，那一定是受限制没办法进入时间快速流逝状态：安魂墙啊安魂墙，真是个见鬼的东西。

除了忙着正途上的大事……要问闲暇时刻打发时间的方式嘛……呃，大概就是拉着川云哥和燧风他们聊聊起源的往事了吧——曾经与起源天神们相处了三四个纪元的经历，稍加压缩也能说上半个纪元呢。不过如果真要一直没完没了聊过去，他们可能会把嘴皮子都给磨破，而且，话题实在太多了，太突兀提起这般话题，说到一半容易卡住：跑题跑到卡住跑不回去了。这些话题适合闲来没事忽然提起的时候说说，刻意说就感觉怪累的。

偶尔也会回众神界上逛逛，去他们沉睡了一个纪元的那片“圣境”内走走。那片茂盛的山脉林地真的被称为了“圣境”——大概是因为傍着圣城的缘故吧，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猜到了此处为何而存在所以才给了这个名字——在名字确定下来之前，“圣境”还只是一个大多数人对此地的奇迹与不可思议之处感觉到几分敬畏而说出来的名字而已，那大概就是最初说出“圣境”的那些人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了吧。

他们一群人残留在此的神圣气息已经不会消散了，整片“圣境”的存在成了铭刻于规则概念层中的“理所当然的事情”。那是一百多位传承者栖息了一个纪元的地方，他们无意中泄露出来的能量、规则、秩序等，足以永久改变一方地域的情况——高位生命都能做到这样的事，只不过对于他们起源一系的人而言，这算是被动技能，而且效果还……极强。

哪天哪个鸟不生蛋的凶险之地忽然在一夜之间变得四季如春，生命气息如海啸般淹没四面八方，不用感到惊慌，那要么是高位生命改造了那方天地，要么就是有个起源一系的人在这里睡懒觉。如果是后者，还请趁早退去：打扰到人家睡觉是一件非常缺德的事儿，会被扔出去的。

总之他们没去理会那片圣境，偶尔也会回到小屋前喝喝茶聊聊天。看着无数年岁月过去而出现了巨大变化的圣城，再看看此方天地，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以前的众神界地图都派不上用场了，只有一小部分城市与景观还与一个纪元前的位置一样，其他的，早就被岁月带来的变化给覆盖了。

除了在零号节点城市与众神界内闲逛，他们也会组团去虚空中溜一圈——检查检查秩序的防御；看看秩序虚空的变动；跑到“虚空动荡毁灭浪潮”前吹一吹风看一看这看不见的风景；或者去那方打了一个纪元有多还在无休止干仗的地域转一圈，看丫们继续打个来来回回像是在跳舞一样……

“轰！”

激烈的战斗在一方特制的，特巨大的世界光团内爆发，战火燃遍这片只为了战斗而存在的世界，无数战斗的人、吃瓜的人、卖瓜的人聚在此，关注着，讨论着，顺带感叹两声。他们这群“戏外之人”在这里驻足，观看，也忍不住想要感叹：哪个混蛋的“流矢”砸到他们脸上来了？

“这地方人真多。”隐匿于星空中的起源神殿门前，辉踮起脚尖，手搭凉棚眺望这一方星空，顺带也望一望周围的虚空，“好几千……唔，几十万亿个世界光团汇聚在这里，暗中甚至还有隐藏呢——到底有多少世界聚在这里了？”

“我们按照‘世界集团’为单位去衡量，记录了此方虚空地域里大大小小的所有世界集团，一共有……”易青说着说着开始侧头翻看以前的记录，“一十……哦，二十一个世界集团，平均下来，每个世界集团有十三万亿个世界光团——都是这些年不断合并得出来的结果，聚在这里属实是二十一个规模吓人的庞然大物——聚集在这一方虚空地域的生命，已经占据了目前可观测秩序虚空的八成，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缓慢的速度不断上升。”

“汇聚于此的世界光团量级太大了，这一方虚空地域成了一个‘引力区’，不断牵引随着虚空漫无目的漂流的那些世界光团，让它们加入到这一方地域里。”川云站在辉君身旁用同样的姿势远眺，“再加上，上位面存在的世界本身就经过了量级上的增长——这里有不少原本存在于中下位面的世界呢，看情况都是一路搬家搬到这里来的。从‘无限’的概念上来说，少说有以亿为量级单位的世界光团跑了过来，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聚在了这里。”

燧风也用这两人的动作，尝试混进其中，并提出了另一个话题：“唔唔，不知道在我们刻意不去干涉的情况下，秩序虚空会保持这种状态多久——与当年强制干涉对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这个好像可以当成一个话题讨论讨论？”

“其实当年强制干涉的时候也不是由我们亲自执行的，都是交给了……呃，那个谁，交给了天玄界那丫头——也是当年没有‘战斗种族’这个大炸弹搞事的缘故，所以不需要我们分太多心思。现在如果要分出心思去处理，只能一劳永逸咯，而且是彻头彻尾一劳永逸：你看这地方，多少生命啊，一颗烟花下去就嘛都没了。”辉摇着头发出叹息。

大伙儿：“……”你别是被咱家启明星给影响了。

“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实际解决的方法肯定很多的，不过都犯不着真的去研究，毕竟每一种方法都费心费力——咱们只是出来逛逛放松放松心情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辉干咳一声转过头看向身穿隆重衣服的尉礼他们，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年都在这片虚空地域里玩啊？”

“其实只是顺便而已。”尉礼耸耸肩，“本来只是在这片虚空地域内布置防御，布置着布置着，看到这里闹腾就顺带住下来了而已。偶尔看看这个地方的闹腾……怎么说呢……嗯，总之感慨万分。”

“感慨？哦，知晓了虚空的‘所有事情’后，对于发生在此处的事情，忽然就有了新的看法对吧？”见到尉礼他们点头，辉也来了点精神，也很好奇他们这些成为秩序战士一个纪元左右的人对此时的秩序虚空有何看法，“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那种大道理远大看法之类的，我可能就说不出来咯。”尉礼耸耸肩笑了起来，望着前方的战场，深呼吸，长舒了一口气，“就是，知道的多了，有点分不清楚，到底哪边才是名为‘真实’之物——对于虚空、大元界而言，到底是眼前闹腾的场面是真实，还是说，‘秩序与混沌的存在’才是真实……”

“哦，这种感慨吗，倒也是很正常——至少对你们而言的正常，嗯嗯。”辉双手环抱点点头，“其实不用纠结那么多，我来告诉你最简单的辨别方法：哪边出事了哪边就是真实。”

尉礼等人：“蛤？”

“简而言之，你看现在面前这场面，闹得厉害吧，这很真实。”辉指了指前方，又抬手指了指上方，“然后，就你们现在知道的秩序与混沌的战争，之前也闹得很厉害对吧，到时候闹腾的劲儿就更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实。”

尉礼苦笑着挠了挠头：“感觉说了好像等于没说——哦，是这样……那就约等于我想了一件好像等于自寻苦恼的事儿。”

辉继续严肃道：“我再简单一说：哪个更要命，哪个就更真实。”

尉礼他们苦笑不已：这很真实。

辉耸耸肩：“嘛，不说那些，我们就是来这片地域逛一逛、放松放松、玩一玩的——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就对于这片虚空地域而言。”

“好玩的……呃，说实话其实没有。”百熙晃着手中的扇子摇摇头，“这地域内发生的事……比如人的事？也就人之间的那些事比较值得一提了吧？但是说实在的，那二十一个世界集团的人与对应的大小战斗的事情，我觉得没什么特别值得说的。”

“嗐，出来玩而已，就随便说呗，反正都无所谓的。”辉摆摆手，声音平淡而发懒，“出来玩而已嘛，偶尔也不需要那么正经的——说说那个战斗种族‘那家伙’到底咋样了也行啊：丫到底死没死？”

“呃，还没死。”尉礼耸耸肩，“在我们没有强制介入的情况下，只靠这各怀鬼胎的二十个世界集团的力量，想要干掉那家伙，还真……勉强——力量内部分散太严重了，再加上他也滑溜得紧，都跑掉好多次了。”

“哦，说起这个，我倒有一部分消息，辉大人你们可能会感兴趣。”易青在兜里掏了一会，拿出来一个水晶球，“有关这方地域的事儿……自从源初规则覆盖各地后，距今已经过去了一个纪元有多，这片虚空地域多了不少高阶元始，近段时间甚至出现了巅峰之境，比我们速度都还快些。”

“蛤？”辉当场尬住，“我们从高阶之境过渡到巅峰之境的时间，他们就从初阶元始顶峰飙到巅峰之境了？开啥虚空玩笑啊？丫们本质与秩序的路真的就一点都不打算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