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与辉轰轰烈烈打完一战停下来歇息的时候，观察者空间已经各个地方都变得破破烂烂，全都是他两的能量碰撞爆发的冲击留下的撕裂痕迹，大堆的裂缝不是通往虚空就是虚无之地，现在正缓缓恢复之中，能量之海也如他所料吸收了他两交战时洒落的无数能量余波，现在正很努力地卷起波浪……呃，虽然能量余波整体加起来也没多少，但是反正是个数，他也没指望这一点点能量能做什么，被卷起来的浪花更像是被能量对冲给炸起来的。

他两歇了一会回到概念级空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青凰与燧风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他倒是知道他两打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过来看热闹了。

燧风他们感觉到动静便回过头，看到枫小哥一副神清气爽好像发泄了积攒不知道多久的压力样子，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再看辉君……嘶，这惨不忍睹的模样，这像是被摁进虚无里面狂轰滥炸了一天的惨烈模样，这简直就像是刚从煤窑里面滚出来的惨状……后者看到他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嗝……”

嗯，这口烟圈还是斑斓色泽的，看他灰头土脸狼狈的样子，刚刚应该被普通万象引、源初万象引、源初混沌万象引给打得有点狠，很想问一问他被摁在万象引中间是个什么感受，但是考虑到那不是个健康向上的话题，还是作罢。

“啊~啊，不带劲，不带劲，不是很够劲儿。”云诺星伸了个懒腰，双手抱着后脑勺朝青凰她们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起刚刚的事情，咂了咂嘴：“果然，战斗不能放开手脚酣畅淋漓施展全力都不太够劲儿，战斗中不能玩命提升战斗力，果然感觉少点什么。”

走在一旁的辉刚给自己拍了个净化洗干净身体，再听到这话脸皮顿时一跳，跟见鬼了一样连忙朝旁边蹦出去一段距离：“……我不来了！我一个人指定是顶不住的！你想要玩命提升战斗力用尽全力干仗的话，我把大伙儿全给你喊来陪练！整个虚空前线够你打了吧？”

枫这家伙，把他头都给打歪了，结果还在这儿咂嘴表示不够劲儿……所以说盾这个东西就很悲哀，被枫围殴的这一天下来，他破防都不知道破了多少次，枫后来要求他反击，毕竟光打木桩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嗯，源初形态的枫，在全力全开的情况下，也不是那天混沌化的枫可以比的——那天混沌化被迫施展“规则秩序能量形态”的枫可仍然算是脑子不太好使的状态，自由施展力量的枫才是真的惹不起……重点是这个力量形态也很厉害啊！

“算了。”云诺星摊手，叹息摇头：“代价太大，不值当的陪练。”

辉：“……你居然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当然，不光是给我陪练，更是给你们陪练。”云诺星瞥了他一眼，晃着手认真地说道：“你们大可把我当成弱化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的混沌概念体来打，我用源初配合混沌力量与你们所有人对练，让没有体验过混沌概念体的恐怖的家伙提前适应一下，攒一攒经验也好，不过这事儿也只是个奢想而已，这事儿可办不来。”

燧风他们对视了一眼，挠了挠头：“说起这个事儿，如果枫小哥你真打算全力全开让大伙儿陪练的话……我们其实有点办法。”

云诺星望了他一眼，从他脸上……啥都捕捉不到，但是只需要动动脑筋就能猜到一点苗头：“是……与起源堡垒有关？”

“嗯，起源堡垒有个功能，这个功能我们早就知道，现在刚给它摸清楚给重新恢复过来，已经可以使用了。”雷老哥点点头：“光重启这玩意儿就费了老大的劲儿，刚弄好就出来找你们，没想到你们打得那么欢畅。”

来了来了，又是起源天神折腾的不知道什么功能，既然是安置在起源堡垒里，又说的是这方面的事情的话……类似的猜测倒是有一些，倒也不是特别罕见的布置，众神界也有，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其他他具体经历过的时代都有这种东西。

“说起这个功能，其实有点尴尬。”雷老哥挥挥手转身朝起源堡垒走去，大伙儿也紧随其后：“听尊神说大概是很早期的时候就布置在起源堡垒里面的，原意嘛，就像是练兵一样，将大伙儿的灵魂与意识安排进另一个空间里，进行战斗……”

“这东西初期的使用频率还挺高的，到后来么，就成了摆设，一点用处都没了。”

辉点点头：“因为后期直接打起来了，真刀真枪在战场上冲来冲去，哪还用得上这种东西——练兵，不存在的，直接冲上战场直接实战，死了就爬起来继续冲锋，死个七八十次差不多就攒够经验变成老兵了，只要不被混沌概念体给捏碎轮回路就行。”

雷老哥苦笑：“就是这样，所以这东西只在前期的时候派上过用场，我个人而言觉得还是挺好用的，嗯，就练兵来说还挺好用的，只不过……嗯，这东西好不好用都挺尴尬的，正儿八经的练兵还是可以的，但是之前有人尝试推演一下排兵列阵的情况……嗯，就很……很尴尬，是的，特别尴尬。”

“毕竟对面是一群发神经不带脑子的东西。”云诺星轻出一口气：“混沌概念体可不会按照‘预定’的动作进行攻击防御，也不会按照‘教科书’上所写的战术一样行军，战术什么的，对待同样有智慧的敌军可能还能派上一点用场，但是对面全都是莫得脑子只会冲锋陷阵……啊不对，混沌士兵有点脑子，也能排兵列阵，但是它们数量无穷无尽啊，怎么打都打不完，就跟一股不断增强的浪潮玩命往你脸上摁一样，这种情况下对阵，所谓的战术完全没有用，甚至压根就没有留下任何用以布置战术的时间，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有在当下用尽全力去战斗，而不是瞎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是啊……”燧风一脸郁闷地叹息一声：“就算布置战术只需要一秒钟，执行也只需要一秒钟，但是这两秒钟的时间，就足够混沌概念体把整个防线给撕开一个窟窿，战中布置战术是完完全全不存在的事情，即便是战前设想的所谓战术，也会在中途打着打着的时候发现压根就没有起一点作用，反而因为拘泥于各种形式的战术而碍手碍脚，不得行，始终是不得行。”

秩序与混沌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应对方式……唔，其实只有所有人随机应变这一种唯一说法，节点的指挥官们的存在，也不过是精确安排战斗梯队攻击、防御、前进、后退、替换、指哪打哪、清场预警、准备防御某人顺便打自家人的攻击——啊后面两个是他们这个时代才有的，估计神话时代没有——也只有这种简单的指挥命令而已，再多点别的都是扯蛋，在混沌概念体掌控整个战场，用黑暗之潮淹没整个星空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玩出什么花样来的，不如说被当成花样来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比如混沌侵蚀然后集体“反水”什么的，可有意思了，有意思到让人咬牙切齿。

无穷无尽的敌人，足够颠覆整个秩序虚空的力量，在这种程度的力量面前谈战术，即便自己也掌握着同等程度的力量也不过是扯淡罢了，这毕竟不是正常程度的战争，双方还来几千场心里对弈——没有的，真的不存在的，有那功夫多思考两秒，防线就已经被切开了，思考个一分钟的功夫，对面就能大军骑脸了。

“所以，那东西的存在就略有点尴尬，比起练什么战术，不如提升一下战斗力干脆一些。”雷老哥扭过头看向枫小哥，想了两秒钟还是说道：“也更适合枫小哥你这类的人：掌握新的力量形态，需要发挥到极限去测试的力量，这些在现界空间里面施展的话对自己会造成不小负担，在里面就可以为所欲为。”

云诺星苦笑：简而言之就是在里面胡来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在外面真的胡来，胡搞瞎搞的结局就是把自己往灵魂圣殿里面扔，毕竟他动一次全力可是真要命。

一伙人跟着来老哥很快就来到了那个新功能的地方，即是起源堡垒的其中一座大厅，这地方说是大厅，其实就是一片广阔的广场嘛：目力所及一样看不到边际，天空是一片星空，看不见周围四面墙壁看不见天花板，地板倒是看似很“普通”的格子白玉地砖，一个格子十几米长宽，空间里隐匿镶嵌有很多弥漫着起源能量的东西，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些神纹、符文、印记之类的，这些东西的存在如果他没猜错，就是为了辅助中心存在的那座建筑而存在的。

广场的最中心只摆了一座高塔建筑，通体纯白色，有着一大堆同样是白色，只有微弱轮廓能分辨出来的看不懂但是觉得好像很厉害的能量线条以及像是挂饰一样的装饰，笔直的高塔，其本体就是一根柱子，本体的高度看不见，占地只有方圆两三千丈，但是在它的外圈有一道盘旋向上的螺旋环带，它的存在让这座塔的占地一下子扩大了两倍，那是非常宽敞的螺旋环带，站在上面也能将其当成一条宽敞的大道来行走。

“我想吐槽一下。”辉忍不住指着那圈向上盘旋的螺旋环带：“你们家尊神很喜欢柱子和这种螺旋的造型么？起源堡垒下面那根柱子是这样，这里这根柱子也是这样。”

“呃……那是因为……”雷老哥挠着脸颊干笑：“这个其实我也不好解释，但是按照尊神们的看法……他们有几百种解释方法解释这种造型的方便与实用程度，虽然我们每次都听得不明不白的。”

“首先是制造方便，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建筑，这座建筑本身就只有两个‘整齐’的部分，一个柱子一个螺旋圈儿，整体简洁又简约，因为是规则能量造物，也不用考虑建筑结构支撑不支撑的问题。”云诺星捋着自己的长发，表情严肃而认真：“其次是方便‘圈地’，画个圈儿就能以这一道‘圈儿’为范围，在范围内部塞满各种秩序、规则、能量，‘圈儿’其整体本身就可以当做一个巨大的构造核心，能把构造根源塞到爆满为止，以它作为延伸点，甚至可以把这片被圈起来的空间都当成构造核心，能塞满各种非根源的构造规则——你们仔细看就能看到，建筑的外表本体就是这两个玩意，但是更多的‘细节’是完全填满了整片空间的东西，那些隐没在暗处的‘细节’都是用以‘支撑’这座建筑存在的东西。”

“虽然类似造型的建筑看多了着实有点眼睛疼和审美疲劳，但是总之方便嘛，而且审美疲劳顶多是看腻了无感，又不会觉得实在碍眼又难顶而要把丫给炸了，综上所述，柱子和圈儿乃是造物的王道啊！”

“什么？你问我还有没有别的？那肯定是有的！要不要我搓个球给你看看？你要多大号的球球？爆炸物还是核心还是当成建筑？”

众人：“……”他和起源天神们走一块绝对能有很多共同话题，丫被选为代行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儿，就这几乎一样的看法，把他打包一下扔出去，不知道的可能以为这是起源天神降临了呢。

这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想想也实在是很有道理的原因让他们都苦笑了一阵子，决定不去深究其中的道理不道理的，因为真要深究起来他们可能要疯掉。

这座大厅内看不到人，倒是有残留的气息存在，表明之前在这里的人并没有离开多久，其他的传承者大概是处理完这座大厅的事情后赶去别的大厅忙活了，目前他只见到两座大厅，一个是核心之间，一个就是这座塔的大厅，两大厅的大小都无法准确估量，他也不清楚整座起源堡垒里到底有多少座这样的大厅，倒是能从在这里面流淌过的能量上感觉到匆匆忙忙的气氛，已经恢复了不少能量的起源堡垒正飞速调动这部分能量，飞速运转起来，处理各种事情。

雷老哥带人来到塔底下，将手放在这座白色的柱子上，涌动的起源能量让柱子上刻满的那些符文与印记都亮起了光芒，从纯白色的纹路变成了斑斓色泽，仅有轮廓的符文与印记也变成了明确的，不明觉厉又十分华丽的图案，塔的整体也染上了点点微弱的道金光，这些光芒一直朝着塔顶延伸，把那一圈灰色有金属质感的螺旋圈儿也给点亮，起源堡垒内开始涌动着庞大的能量流进这座大厅中，这股能量的动静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给这座塔充能完毕才徐徐停歇，而此时，这座塔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金色，刻画着一大堆看不明白但是深感震撼的图案。

“嗯，可以了，这玩意可以用了。”雷老哥拍了拍墙壁，转身对枫小哥他们说道：“已经把它与现有的起源神殿连接在一块，只要如灵魂圣殿一样处理，留下一部分灵魂根源即可，在起源神殿里就能使用这种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