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气氛骤然严肃起来，辉君也不再发神经“调皮捣蛋”了，也许是被枫小哥忽然转变的气势给吓到了吧……别说他，他们也被吓到了，那似是尊神们释放出来的气势让他们瞬间僵硬，大气不敢出，不敢打岔。

不过果然还是……不插科打诨的辉君看得他们很有点儿别扭，说认真就认真起来，一边甩开别人给他上的任何屏障，一边用出自己的最强防御，金光万丈看着跟一尊金铸的雕塑似得，硬抗的时候还不断嚷嚷让枫小哥继续加大力度：

“开炮啊！你向我开炮啊！”

“没吃饭吗枫？！朝我打过来！对着我脑门打过来！把你造好的能量塔发挥到极限啊！你是怕打死我不成？！有什么本事全都冲我来啊！”

“以那啥起源的名义！这攻击不痛不痒！你就这点程度吗？！这就是你费劲巴力改造出来的所谓的虚空前线的基础力量吗！”

“不够猛！不够猛！一点劲都没有！一点伤害都没有！这么弱小的能量还想守护秩序世界吗？！”

燧风等人：“……”惹，辉君不愧是秩序世界最强的盾，这一顿嘲讽砸下去，让他们都想摸一座能量塔对他万炮齐鸣放礼花，枫小哥那边这会儿倒也不急不躁，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家挚友另一种抽风模式——果然，辉君还是在抽风，不过是抽另一种风而已。

哐哐哐的震耳欲聋能量爆发声已经响彻了足足一个小时之久，新能量塔早已经在见鬼的“循序渐进”中将能量拉到了过载充能的程度，每次爆发出一次能量洪流都会让下方的能量之海好一阵翻涌，凹下去数万丈，又卷起万里高的巨浪，似是风云涌动般。

在达到极限之后再度爆发出一阵子能量，枫小哥便停下了“无意义”的炮轰，把能量核心摘了下来，期间已经数次调整，每一次调整过后都让能量塔发出的攻击更加强大，不过只是对那层壳的微弱调整而已，并非是进行了二次强化，从他这会儿的表情来看，也许这种微调所能带来的提升也已经到极限了。

“果然，以此时的能量核心，一座能量塔所能达到的极限，也只是让普通的近高阶的中阶元始受伤或破防吗。”云诺星敲了敲这团百丈大小的能量核心：“持续一个小时的连续狂轰滥炸，无论是能量塔还是能量核心的构造、能量都非常稳定，从构造强度这方面来说算是合格……”

燧风他们凑过去检查了一会，辉君也顶着万丈光辉的模样跑了过来，一边散去身上的能量一边笑嘻嘻地道：“怎么样怎么样？”

他们看了他一眼，眼角都抽了一下：不愧是秩序世界最强大的盾，这才是正儿八经发挥出盾的威力的辉君，被狂轰滥炸了一个小时一点屁事都没有，要换他们……唔，不说真的会被轰进灵魂圣殿，但至少身上会变得破破烂烂，当然这也有枫小哥没有使用自己的力量的缘故，只是纯粹在检测能量塔自身的威力，用上自己的力量还能对能量塔进行一次增幅，不过那种检测的意义就减弱很多了。

云诺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目前阶段已经算是极限了，得进行二次强化才能让它进一步增强力量，应付范围的话……唔，用来对付中阶巅峰的元始天神，可能还略有点吃力。”

“中阶巅峰吗……我不是特别清楚枫小哥你的划分，不过这应该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吧？”雷老哥摆着手，慢慢地说道：“结合前不久十二号节点的情况来看，二十座新一代能量塔在不更换能量核心的联合下可以重伤一位大概是初晋高阶的元始境界，那如果换上新的能量核心呢？”

云诺星沉吟了一会：“也许，七座，或者八座就足矣。”

“更换能量核心之前需要二十座，换上新的能量核心只需要七八座，按照常理来计算这已经是倍数级的增长了，毕竟能量塔的联合、汇聚能量攻击所得的效果是相乘的，并非单纯的一加一，且能量塔本身就是依靠阵列联合进行攻击，这是它们的核心攻击方式，虽然越往后的叠加并不能一直保持同样效果的相乘，会随着能量塔数量增多而出现叠加效率降低的情况，而且下降的速度非常快——打个比方说，当能量塔汇聚到千万量级后，每多加一百……唔，三十座能量塔所能带来的增幅效果，也许并不如仅有五六座能量塔时额外多加一座时来的增幅大，关系依旧是相乘的关系，只是越往后，乘数越小了。”

“唔……如此来算的话……”雷老哥双手环抱皱眉：“会不会到后面，相乘就衰弱到只有普通递增的效果了？”

“那就是积累非常后面，能量塔阵列拥有非常庞大数量时的事了，到那时再增加一座能量塔，就是单纯的加一而已，其实从亿的量级开始算时就已经差不多是单纯的一加一的情况了，但是还有人在，每一个‘一’后面，还有一个秩序战士，所以依旧会有增幅——这点依旧是能量塔自身构造限制的结果，啊，不过这里是以上一代能量塔来计算的，新一代能量塔……唔，可能也不会多出一个特别离谱的数字。”云诺星点点头，秩序战士自己控制能量塔也能对能量塔进行威力上的调整，这是费了很大劲做出的改变：其一是不让“境界过高”的能量塔对秩序战士带来太大的负荷，其二是让无论是什么层级的秩序战士也能对能量塔进行威力上的增幅，不过增幅的程度就视他们自身情况而定了。

“那要对付元始巅峰呢？”辉抬起手用阴沉的语气说道。

云诺星脸皮跳了一下，低着头沉吟，手指拽着自己的长发露出苦恼的神情：“这……我需要一段时间去计算……我们这里缺少标准高阶元始——七重天、八重天元始之境的情报——也缺少元始巅峰的信息情报，盲目地计算十分困难，元始境界间一个大境界的跨越幅度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九重天往后的巅峰之境更是如此……”

“不过也许……以目前情况来说的话，对付标准高阶，需要近好几个节点基础情况下的合力，即是需要数以数千万座新一代二级能量塔——单纯量级，在不进行更多其他方式的增幅，也不联合三级能量塔的情况下。”

燧风抬起手：“那如果用上第一级能量塔……”

“缺少情报，我也不知晓未定的一级能量塔极限何在，但是，猜测需要的二三级能量塔的各自基础量级也不会低于千万量级，以此类推，针对元始巅峰的打击……唔，如果要保证必须要有效果……设定下限，假定冥界之主是九重天四转，也许需要……联合整个虚空前线所有力量，掏空家底——是指新一代能量塔完全列装之后掏空家底。”云诺星俏脸狠狠地皱着，脑袋都快冒烟了。

“如果是七转呢？”

云诺星表情进一步变得严肃：“以方才的条件为基础的情况下继续加强，使用出所有增幅手段，所有第三级能量塔尽数转化为二级能量塔，以目前假想的一级能量塔作为普遍核心构造封锁圈，从外到内堆砌的所有能量塔以一级能量塔作为节点，朝最核心的一级能量塔汇聚能量，进行共计九次的能量汇聚、重叠、转化，最终尽数汇聚我身，再以‘混沌力量’为矛头，起源之杖为兵刃，以‘小虚空动荡’的施展方式进行能量倾泻，半分钟内，如果仅有它一人，并无任何人相助，并无任何意外，一击毙命。”

雷老哥脸皮狠跳：“……那是让他乖乖站在那里让你打半分钟的意思吗？”

“是，这是我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强大的攻击——如果把众神界拖过来，还能让这攻击的威力上涨两个档次——以上所说皆需要达到完美中的完美情况，几乎无法实现，无论哪一个条件出现问题都会让这个空想崩溃，没有意义。”云诺星点头。

他们忍不住苦笑：冥界之主又不是辉君，可不会傻傻地站在那里让咱打半分钟，所以这种说法确实……嗯，确实没有办法实现，不，就算他会乖乖地站在那里让他们捶半分钟，但是冥界可还有其他人啊，怎么可能保证他们在捶冥界之主的时候，其他的冥界人不会冲到脸上来开他们的脑阔。

不切实际，不切实际，勿要多想。

云诺星见他们放弃思考的模样，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高阶元始多起来也是非常头疼，他们作为发出攻击的个体比能量塔的更灵活，高阶元始联手，也会让彼此的力量大增，尤其是冥界的高阶元始同出一处，彼此间配合默契，战力的增长在现实中更是会被提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不然当年也不会让他们用二十个高阶元始带队就把整个虚空前线给车翻了，他们与能量塔一样，并非是单个单个加成的联合这么简单。”

能量塔需要汇聚数以千万之数，才能让其基础力量从中阶巅峰元始之境提升到标准高阶元始之境，以“标准高阶”为一个坎儿定下极限，再往后的增幅，仍然需要跨越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才能追上高阶元始往后每一阶自己成长带来的战力加成，但是在这个时候，已经经历过一系列联合增幅的能量塔阵列，再要进行下一步的增幅已经有点困难了——能量塔之间叠加效率的衰减，让这个基础力量叠加的过程变得困难，要么换路，要么用量强行叠加。

不过这点大家都是一样的，无论是高阶元始还是能量塔阵列，一个“坎儿”与一个“坎儿”之间都差以数千数万倍，再要跨越都要费尽心思，在此等情况下，要么研究出可以用以增幅的手段，要么，对千千万万个“基础”进行基础上的强化。

看到枫小哥在沉思着，燧晴忽然小声道：“若是九转的绝巅之境呢？”

云诺星瞬间打破了自己的沉思，脸皮一抽：“投降吧，打不过，就算以此为基础再加上引爆一百九十六种起源能量与两种湮灭能量也打不过，除非此身所承载起源能量与湮灭能量尽是‘初始根源’，那也许能换来同归于尽的后果，但是即便如此，成功率依旧不足一成。”

啊，这真是非常要命的问题，元始的绝巅之境……无论从听还是说的方面都让人胆寒，他们每一步的推测——从四转、七转一直推到九转，都能看到他愈发严谨、严肃的推演模样，而且加上去的筹码是一次比一次沉重，即便如此，似乎让力量抵达七转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目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想中的假想，事实并不会按照我们所推测那般发展，也不一定就会如冥界所规划那样进行，一切都仍然是未知之数，无需过早担忧，等到我们用尽全力也只能得出无法撼动的结果时，到那时再来绝望也不迟。”云诺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手掌轻抚能量核心：“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我们能发出极限中最极限的力量，需要极限到让自己败了都只能感叹‘啊，这确实是无法跨越的压倒性的差距’，叹一句‘虽败无悔’，而非在那里感慨‘其实我还可以再提一提’，那没有意义，到那时候再说这句话，一切都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救了。”

只不过是不让自己有借口而已，即便知道可能“再提一提”也没有办法跨过那种压倒性的差距，但无论如何，此次的“一败”就给自己留下了念想，留下了“也许当时还可以有转机”的错觉，心怀侥幸……不存在的，不需要这种自欺欺人的自以为是，不需要这种事后感慨当初如何如何，即已经说好要在亿万错误堆砌起的星海里寻找唯一的“唯一”，那就不需要这种自欺欺人的感想，他们要做的，就是用尽全部力量迎接那一刻的到来，随后……将整片星海都点燃，化作烈焰吞噬这片星海。

嘛，说是这样说，要切实做到这种程度……有点困难，但也只能尽力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