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是最扯淡的玩意，跟你开起玩笑来毫无逻辑可言，困于一方世界内，世界还会跟你讲讲逻辑，虚空……虚空就算了吧，虚空基本没什么逻辑可言，它爱咋咋地，跟起源天神和混沌概念体一样不怎么讲道理。

“港道理嘛。”

“怎么港？”

“就港道理嘛！”

“……你要闲着没事就扔几个增益下去让这群被卷进三方混沌交战的秩序战士们舒缓一些，不比在这里跟虚空港道理好？”

云诺星翻着白眼对某“闲着”的守护者说道，港道理那是秩序生命常用的交涉方法，但是，虚空可不会跟谁港道理，混沌也不会跟秩序港道理，何况，秩序生命与秩序生命之间都不会讲道理，哪来的道理可以讲。

辉跟他一样，一群本应该冲锋陷阵的家伙被摁在队伍中间受保护，只用对着混沌力量扔点远程攻击就行了，这会儿都因为“大材小用”而有点蹩手蹩脚，扔能量都不敢扔多，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全力……没错，他们这会儿又是压制自己的状态“全力”爆发中，把自己装得像是一个普通的初晋本源境界一样，那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浑身都不大对劲。

辉对他龇牙咧嘴一会儿，将目光扔在眼前的战斗上，此地的秩序也有类似合击法阵类的手段，不过都比较偏正常——是的，虚空前线其实是不正常的，那里现在没有一个正常人，全都是受了枫的影响，一个个别的没学会，就成天跟着枫混得无双技能熟练度水涨船高，打起仗来那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命，一个比一个能打，他估摸着摸一座节点城市与起源神殿过来，就算人均压制在高阶本源境界，也能把这四方战场谁都不留给横扫干净。

啊，对了，这里的秩序防御没有能量塔啊，大规模秩序领域啊，虚空封锁圈等一类好用的，能让所有人汇聚起力量的东西，就……嗯，很不自在，也难怪枫会说像是断了手脚一样，他也感觉到不舒坦，满脑子都是想抄着守护者之盾和剑冲上去冲锋陷阵，但又怕出点不受控制的事儿。

嘿呀，反正遇到与起源天神有关的，或者与混沌概念体有关的破事，都是畏手畏脚的，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啊！

不过好在他们并不是真的是冲进来干仗的，主要目的还是闹清楚这个见鬼的虚空地域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俗话说解决破事要从源头开始，光杵在这前线里干仗就算真的把两方混沌士兵与深渊死雾给清理干净了，也不等于这里的事情就完了，这里的事完不完可不一定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所以，现在有摸到什么情况吗？”云诺星一脸“僵硬”随大军扔出一发纯白的能量洪流，看着自己的攻击随着大流跃入虚空，悄然隐没，紧接着在混沌士兵的大阵内陡然浮现，爆发出剧烈的能量冲击，冲散两群混沌士兵的阵型，顺便让它们内讧闹得更加热闹。

“战场情报的话，人家‘抽空’跟我提了几句。”辉偏头环视一圈，让自己的领域悄然的扩散出去，虽不能明目张胆做到一人撑起巨大秩序领域的程度，但也能让范围内的所有秩序战士不知不觉的恢复状态：“好像跟我们那边的情况差不多，深渊死雾……唔，我也分不清楚他们说的深渊死雾是单指深渊死雾，还是把另外两混沌士兵都算了进去——它们的战斗并没有随着神话时代的逝去而停下，中间顶多有过一次中场休息，然后继续交战，从下位面一直打到了上位面，怎么样，跟我们那边的状况一样吧？”

“从上个时代一直延续没有停下来的战斗，那战斗的时间应该是我们所知最长的……”云诺星目光微微眯起，这么说的话，这片虚空地域的战斗时间至少是要从三十六七纪元开始算，中间具体的“中场休息”到底有多久他们也不清楚，就当做没有吧，一直打到现在，即是五十六纪元，跨越了差不多二十个纪元的战斗，听着就让人肝儿颤。

“嘛，说是这样说啦，其实有很多部分都是他们听说的。”

云诺星一怔：“什么意思？”

“传承断代，包括曾经发生的事情也难以被记录下来，尤其是这种全然不会停下的秩序与混沌的战争时期，想要把什么东西留下，想要记载下什么东西，也是相当困难，他们此刻对过往的认知，全都是‘听说’、‘据传’这种人言相传的模棱两可的方式记载下来的，这部分我没有摸得太清楚，毕竟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大概可以认为，应该是断了至少五次的传承，才能让本源境界的人把过往的认知都给干掉。”

人言相传的历史与过往不一定就是假的，但毕竟是经过了各种加工，且肯定会越传越离谱，与真正的历史必然有出入，且不说这些，就说起源天神与混沌概念体，这个虚空地域的人都把这两种概念给忘光了，傻乎乎的把一群混沌衍化体当成由冥界倾情制作的玩意，虽说都是非秩序的东西，但是它们三底子都不一样的啊，不能带个面具装成别的样子就真当三都是一个物种的啊。

“唔，还有就是，他们是在五十一纪元左右给摁进上位面的……唔，时间的话，时间的话……”辉支支吾吾的，云诺星看到他做出擦汗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跟我们一样？是深渊死雾爆发，即是深渊死雾褪去的时间？他们是同一个时期被打进了上位面，而我们是强行顶住了深渊死雾的冲击。”

“嗯，是这样。”辉哭笑不得的摁着脑袋摇了摇头：“果然啊，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哪有……”

嗐，他一开始就这么说来着，只是不太想相信而已——这片同样被混沌力量摧残的虚空地域，同样被深渊死雾横插一脚的虚空地域……

但是，有一点没有想明白，这里的虚空地域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处在封闭的状态，被同样困锁在此的冥界人是怎么折腾到深渊死雾的？神灭之力不是在起源天神们逝去之后才出现的么？

云诺星听着他的碎碎念，想了片刻才回应：“也许早在三十六七纪元有起源天神逝去时，神灭之力已经有了，只不过那时候可能谁也不知道——”

“另一种情况，也是我比较倾向的情况：此处虚空地域一开始就不是所想的‘完全封锁’的情况，被隔离在内外的冥界人也许还有过交流，唔，一种只能单方呼唤，没有办法相明示的交流，双方都处在只能‘自己说’而不能‘自己听’的状态。”

辉哦了一声，就是你说你的他说他的，彼此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什么，只有里面的人能让外面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过来却不行，没错，上述条件都是独立存在的，都完全成立，是只能告诉对方自己想告诉对方的，自己没办法听到任何事情。

再简单点说，他现在只能在灵魂传讯里告诉枫他所知道的事情，枫能听到他说什么，但是没有办法听到跟他说了什么，只能单方面传递信息，就是这么回事——这用途简化一下就是只能给对方保平安，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如果没有别的确认方法甚至都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在听，或者不知道外面在听的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你觉得深渊死雾是在……呃，这个时代才出现的？然后是搁外面扔进来的？”

“可是交流都成问题，深渊死雾是怎么……又是怎么在被封锁的情况下扔进这里，分裂体之类的……核心啥啥啥的，还有@%&*”

云诺星脸颊一抽，这家伙已经快疯了，虽然某被绕晕的守护者有点疯言疯语，但他还是明白辉想说什么：“所以，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这处混沌领域到底算是什么情况——毕竟也有可能是双方都听不见，只能把东西往对面扔……算了不纠结这个——至于深渊死雾，大概是分裂的核心吧，分裂了扔到这里面，在这里使用虚空的力量就行了……我们曾在下位面所见的制造深渊死雾的被转化的世界，它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与核心相连，只稍有一个成型的衍化体、构造体就行了。”

时间前后的问题是个很麻烦的事，不把时间轴捋清楚……就……就很让人头疼，本来一大堆事毫无顺序的摆在面前就够让他们脑袋都裂开了，这会儿时间前前后后的问题还……话说他们捋这个时间到底图啥？

不知道，反正捋就是了。

“呼……辉，我差不多想解放力量了。”

灵魂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响起枫那怨念满满的声音，辉听了只能以苦笑回应，枫已经连续说了好几次了，他的压力就相当的……

“辉大人，我们也申请释放力量。”

“是啊是啊，太憋屈了啊，比几个纪元前没晋入元始境界还要憋屈。”

“枫大人！我们燥起来！燥起来！”

“枫大人请下指令吧！我们这几百万座能量塔全都在充能了！”

看，他的压力瞬间就更大了，这群家伙知道说不动他就去鼓动枫去了。

“不过你们怎么还有几百万座能量塔？！”辉狠狠的瞪着那群人：“不是才在外面安放了能量塔镇守中下位面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库存？”

“呃这个……这个其实吧……”易青苦笑，用眼角瞥了某个说话不经大脑的家伙一眼：“其实我们有两部分库存，一部分是常规使用，一部分是……”

“压箱底的？”辉眯着眼睛，看到易青很不好意思挠着头默认回应，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你们到底带了多少能量塔出来？”

“合计还有一千万座左右吧？啊，辉大人不要紧张，这部分都是分配给外出战士们用的，以防在虚空里遇上无妄之灾，比如被游荡的深渊死雾看到了什么的，比如……不小心遇上了虚空破事什么的。”

“是的是的，辉大人不用紧张，是外派战士们才会揣着数量充足的能量塔，不会影响到虚空前线的。”

辉：“……”见鬼的以防遇到破事哦，这一群元始天神揣着千万座能量塔在虚空里游荡来游荡去，怕不是深渊死雾遇到他们都要绕道走啊！在他和枫不上场的情况下，光让易青他们十几人扛着一千万座能量塔都能外出逮落单的冥界高阶元始，而且胜率会维持在六成以上。

这都赶得上一座节点十分之一的备用数量了，难怪后勤的人天天找他告状，就是你们这群逼崽子给闹的！

“停停停！都憋住都给我憋住！”辉使劲的挥手摁住这一群易燃易爆物：“让你们一天到晚跟着枫学开无双，学青君莽穿虚空，这会儿脑子里是不是除了莽穿混沌就没别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