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星点头，然后立刻皱起了眉：“……没有起源能量的痕迹，可以是混沌概念体破坏了，但是连混沌的痕迹都没有。”

辉啪的一声摊开手：“你看，这里也横竖说不上。”

云诺星挠挠头：“也许只是世界内没有混沌能量的痕迹，毕竟这颗石头疙瘩不一定就在这个世界里形成的，它可能会从虚空里飘进世界光团内，比如受到外力影响——这里的虚空地域中，秩序与混沌隔三差五打一场，指不定会碰上……”

“不不，我的意思还有另一个。”辉摇摇头：“这个世界最久可以追溯到二十个纪元前，就当它是三十七纪元好了，那个石头疙瘩成型于三十九纪元末端，然后，这个世界没有经历规则变迁的痕迹。”

“规则变迁的痕迹可以被冲刷干净——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云诺星慢慢的点了一下头：“三十九纪元末端的时候，起源天神们都在上位面围绕起源世界进行最后的战斗，而且肯定还牵扯到了众神界，毕竟众神界是直观看到了她引发虚空湮灭的动静。”

辉打了声响指接过他的话：“这个世界最早追溯到三十七纪元——先不提它怎么熬过虚空湮灭——它此时所遵循的虚空大环境是下位面规则，既然没有规则变迁的痕迹，我们就当它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它曾有过变迁但是痕迹被干掉了，一种是从未有过变迁。”

云诺星轻颔首：“第一种情况指明它有可能曾经位于上位面，如此就符合你的说法，它们被一同困在了这个混沌概念体领域内，漂洋过海送到了这里，此时切换成下位面的规则，但没有办法解释，冷却的结晶是怎么回事。”

“而第二种情况则是，它从始至终都在下位面远疆，混沌概念体领域在远疆此处形成，囊括的地域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割裂，自行衍化的虚空自己把上中下位面给‘夹’了出来，但是，也没有办法解释，冷却的结晶是怎么回事，因为起源天神不可能这会儿跑到下位面边缘来。”

辉双手抱臂艰难的让自己多思考一会儿，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动脑子最多的时候：“有两种解释——嗯，猜测，说是猜测更好一些。”

“说来听听。”

“一种是……有一个起源天神，它跟着被封锁的虚空地域一同飘到了这里，被困在混沌概念体的领域内，两人玩命殴打，至死方休，甚至没有留意已经脱离了原本的位置。”

“第二种么……还是那个说法，这玩意是扔过来的，就是听着挺勉强的。”辉干笑一声，混沌领域可以是被推出来所以到了这里，但，一坨鼻屎就算不受虚空的影响，但它能飘那么遥远么，从上位面飘到下位面边缘，还闯进已经被隔离的混沌领域中，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能。

果不其然，枫马上就给他补充了：“混沌概念体的领域，已经切割了内外的虚空，就算是带着它自己气息的东西也不一定能进来，更别说如果按你所说的，结晶形成于‘外部虚空’，沾染的不知道是哪个混沌概念体的气息，又正好飘到这里正好碰上同一个缔造者的隔离领域……”

“所以，我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辉苦笑着耸耸肩，在继续思索的时候忽然一怔：“等会啊枫，我忽略了一个条件，那个鼻……结晶的成型需要时间是？”

“至少，得是战斗结束，不会被战场上的战斗波及到的程度，不然二者两个小部分能量很容易被摧毁，至于所需要的时间嘛，也不久，只稍虚空平静一点点，就会马上开始干活——马上挨揍，然后成型，前前后后所要注意的只是虚空重新平静所需要的时间，换言之，也得扯上战斗结束的时间：结束于什么时候，虚空破坏程度如何，用了多久平静，然后开始恢复，如果太久了，两团小能量就会自己把自己干掉，就没这回事了，所以还不能特别久。”

辉：“……我怎么听着形成一个结晶的概率比诞生一个本源生命的概率都要低？”

“不不，本源生命要低多了，结晶只要凑齐条件你想要量产都可以，但本源生命，你能总结出它们出现的条件么？不能，几十个纪元下来都没有完全摸清楚条件，不过要按现在来说，这颗结晶绝对绝无仅有——起源天神莫得了，混沌概念体也不见了，这玩意停产了。”

见鬼的停产咧，这停产也不知道该拍手叫好还是该唉声叹气。

辉：“……回到原题，所以要多久？”

“也没多久，就如我刚刚说的，最多就两三个小时，时间的上下限被限制的区间很小。”

“那没事了，当我刚刚没说。”辉深深的叹息：“所以，你觉得这里除了一尊混沌概念体，还存在一尊起源天神？”

“我觉得不可能啊……大战末尾，起源天神跑出来什么的，就算按照景韵所说，起源天神们不是一次性一块儿死掉的，但肯定都在上位面里干仗，关下位面什么事嘛。”云诺星说着说着就脸皮跳了起来：“你想想假设我们被逼到众神界的位置，就算对面忽然停战，咱还有心思往下位面远疆跑一趟？”

辉：“应该没有——但是万一有什么东西呢，比如我们在远疆发现了起源天神本神。”

云诺星一怔，挠挠头：“那你也得跑的出去再说，而且都那个时候了，你还怎么摸到下位面远疆的情报？”

啊，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打都打到家门口了，堵肯定也堵死了，跑肯定也跑不了了，他们又不是鼹鼠，咋的还能在虚空里打个洞往外跑不成，都被限制在现界空间内部了，有一万种办法把整个世界光团与整个虚空，无论哪个层面的虚空都完全隔离，跑都甭想跑出去。

司雨听了半天理是能理清楚的，但还没得出最后的结论：“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目前也只能……”云诺星勉勉强强的开口，将目光扔向辉，后者也跟着嘟囔：“也只能认为真的有一尊起源天神曾经在这里面打过了，而且八成跟混沌概念体一块归西了。”

辉轻咳一声：“那么，整理一下就是，三十九纪元末端的时候，有一个起源天神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来到了下位面远疆，跑进来与混沌领域内的混沌概念体打了一仗……呃，等等，我忽然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说，三十九纪元末端的时候，有一位起源天神与一尊混沌概念体同时困在这里，把整个虚空地域都卸了下来，然后一瞬间带着领域跳到了下位面这里来……最后经过漫长时间衍化成上中下位面……”

辉摸着下巴：“听着好像还挺合理？”

“好像……”云诺星皱了皱眉：“不过有个前提，前提是这里的虚空地域只有少到屈指可数的世界光团是源自三十六七纪元的，如果数量太多了……”

“哦，都打到那个时候了，估计也没太多世界光团剩下来了，数量太多就证明肯定不是三十九纪元搬过来的。”辉点点头，拉开灵魂传讯：“这好办——易青！诸君！听到回应一下，瞧一瞧你们周围的世界光团，它们都成型于什么时候？”

“啊辉大人，您又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找我们了。”易青欣喜的笑了一声：“不瞒您说，我们发现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神奇，这里大部分世界光团居然都是上个时代留下来的，可以追溯到三十七纪元左右，正要找您说说呢。”

“……你说大部分，是多少？”

“好几千个吧——大伙儿统计一下。”

片刻后，易青统计完毕，干咳一声：“约莫几万个吧，按比例来算，可能有近七成都是上个时代留下来的世界光团，神奇的是，没有一个生命是从那个时间里留下来的，全都是这个时代诞生的生命，最早也只能追溯几个纪元而已——啊对了，这些世界光团到时候怎么处理？”

随意应付了几句，辉对着枫摊手：“思路掐死在了摇篮里。”

司雨误听了一堆更加错误的猜测，这会儿小脑袋都快冒烟了，再怎么脱缰的思维也跟不上两人正儿八经思考，一扯就扯十几二十个纪元的事情，这会儿忍不住哇的一声喊了出来：“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哇！我不做元始天神了啦！为什么要想这么麻烦的事情？！”

云诺星连忙摁住这个思维崩溃略有点暴走的丫头，苦笑着：“推算时间问题啊，虚空跨度的时间对于整个事件而言是最麻烦的玩意，尤其是涉及到上个时代的破事的时候，不整理清楚时间就把信息全都拼在一起，我都要找个深渊死雾跳进去把自己埋了。”

而且，还有更多麻烦的玩意没有理清楚呢：为什么这个混沌领域内部是秩序规则主导？为什么秩序规则主导的时候，混沌力量还能跳出来与秩序力量干仗，而且是零零星星的跳出来，这明显是该由混沌主导才能出现的现象；为什么起源天神的痕迹全都消失了，却还留有与他们有关的东西；为什么明明是秩序与混沌的战斗却看起来不算特别激烈，甚至秩序成员还有闲心“家暴”，迫害迫害中下位面的“盟友”；为什么混沌领域外面会有一个本应该是存在于“内部”的世界集团，那个世界集团甚至还在下位面远疆活动了保底几个纪元的程度。

还有，那个世界集团的人最后又去了哪里？他们难道都回到这个领域里面了吗？

太多问题了，多到他和枫都想把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