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交谈一阵子简单得出的结论，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场黑暗时代之末的战斗既然正常发生了，那肯定是没有在打起来之前爆发虚空动荡，那他们这会儿就用不着去操心动荡不动荡了，还是费点心思应付隔着虚空一步之遥的老冤家吧。

“虚空动荡扭曲的产物……”云诺星轻声呢喃，看着手中举着的世界集团，放手让其落入下方的能量海洋中：“是个不错的素材，拥有不错的扭曲痕迹，这种‘碎片’，也许能让我的打算更进一步。”

“虽然完全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我也没办法给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辉额头冒汗指着下方的能量海洋，它把世界集团吞进去后，一万个世界瞬间被释放出来，包括遭受虚空动荡影响的那部分，枫没打算还原回去，而是保留其被影响的状态就扔进了下面：“你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全扔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越多，越好，越乱，越好。”他轻点头，双手涌上起源能量，隔空对着下方的能量海轻轻搅动：“量是一个重点，但是种类，亦是很重要的一个点。”

“噗——”

几万米远的地方，能量海突然涌起一股万丈高的巨浪，大有将虚空都卷进浪花中的势头，在半空闹腾了一会儿才重重的拍在能量海中，溅起的浪花有部分洒落在他们四周空间中，紧接着，整片能量海似是起了连锁反应，平日里蓄积的能量让能量海的各个地方都掀起滔天巨浪，一阵阵的翻涌一次比一次强烈，如果有谁这会儿从外面进来了，一定会被吓得昏过去！

“青凰！司雨！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到观察者空间……”

敬元姬感觉到异常连忙冲进观察者空间中，迎面而来一道万里庞大的巨浪从天而降，看得她一愣，在紧急思考“破坏枫大人好不容易积蓄的部分能量”与“老老实实挨一巴掌”该怎么选择的时候，眼前的巨浪很有灵性的分成了两半躲开她的身影砸在下方的大海中，那一声炸响让她回过了神，同时也看到了在前方空间屹立着朝她看过来的两位大人。

“枫大人，辉大人，欢迎回到虚空前线。”敬元姬带着认真的语气来到云诺星面前，冲他们二人恭敬的弯腰行礼，再淡定的道：“观察者空间这是发生什么了？”

“哦，没什么，刚刚扔下去一个相当有份量的东西，这会儿正在消化。”

眼前一阵巨浪冲天而起，席卷九霄天外，又高高的从上方整面拍打下来，虽然在接触到他们之前就主动避让了，但那势头看着还是相当吓人，这可比看着深渊死雾构造体朝自己冲过来刺激多了。

“嗯，消化。”云诺星点头再重复了一次：“虽然动静挺大的，但不用质疑这个说法。”

敬元姬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是感觉到这里能量异常才连忙冲过来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虚空前线一切正常，特殊能量塔的储备还在加速进行，对世界光团、世界之心、规则纠缠点的收集与制造也还在加速中，由于冥界对虚空前线冲击力度减弱的原因，我们尽可能把重心都放在了您的计划上，不过每个节点的监视都未有放松，目前仍未看到冥界人重新出现在战场上，这段时间连雏鸟与起源能量型号的构造体出现的频率都下降了，似是慢慢在减弱攻势。”

敬元姬习惯性开口汇报着，他们在三元界的时候倒也每天都定时接收情报，不过只是粗略的说上一两句“正常”或“平安”的话，现在当面听取汇报，倒也没什么变化，暂时来说一切依旧相安无事。

“让在秩序虚空内搜寻的小队，近期前往虚空底层去搜寻可能存在的‘东西’，对了，如无意外秩序虚空内应该会有小部分‘流民’出现，有功夫就接触一下，应该能逆着他们的方向找到我说的可能存在的‘东西’，尽可能带回来，无论是什么。”

“是。”敬元姬记下这事，在灵魂传讯内安排的同时好奇的问道：“可是，为什么突然转向虚空底层了？那些地方很少存在世界光团。”

“确实如此，不过青君不是在他镇守的地方捞到一个世界集团么，那是一个存在于虚空底层的世界集团，大概还未来得及‘上浮’到虚空表面，遇上了虚空动荡的前兆，毁坏接近半数，人去楼空。”

敬元姬神情一变：“虚空动荡要来了？”

“还没那么快，但是虚空动荡的脚步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时候靠近了中下位面，不过也不用担心，它不会在爆发前波及到中上位面，据我们观察，就算真的要爆发，可能也还有四五个纪元的时间。”云诺星摆摆手让她稍稍放松一些。

至于所谓的“观察得出的时间”么……那是骗人的，不过是因为知道黑暗时代与太上古时代的分界线而已——第五十九纪元末，大轮回爆发——不过，他的情报也不足，无法判断大轮回爆发只是开始一瞬就结束，还是……唔，时间的划分上也有一点细节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也影响不大，知道不知道，最后那一场仗依旧是要打。

最好就是打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爆发大轮回，大家一块玩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敬元姬看着这片翻涌剧烈的能量海，再想到枫大人叮嘱的事情，低声道：“您在搜索与虚空动荡有关的‘碎片’？”

“就是如此。”云诺星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事你替我去注意吧，除了受虚空动荡影响的‘碎片’以外，任何奇怪的，值得一提的东西都拿来，现在已经不拘泥于开始说的那三种东西了，但是平平常常的东西就不用带过来滥竽充数了。”

敬元姬眨眨眼睛：“以防万一，我能再具体的确认一下什么是‘奇怪的东西’么？”

“超出认知的、与虚空本身有关的、与世界光团有关的、历史悠久到无法辨认的，只要你们有能力把混沌能量给安全的搬过来都没有问题。”

敬元姬闻言苦笑了一声，混沌能量还是算了吧……

“哦对了，帮我准备八个世界之心，从起源神殿里拿几个来，我这边也有点另外的事要尝试去处理。”

目送敬元姬离开，辉这才回过头：“枫，打算开始处理源初规则了？刚回来不打算先整理一下思路？”

“已经在整理了，但是想再多也不如先动手试一试的好。”云诺星挥手让前方一片区域的能量海稍稍平静一些，带人落在能量海铸成的平台上。

“打算怎么整？要帮忙不？”

云诺星挠挠头：“不清楚，先乱整吧，整到个粗略可行的步骤再一点点慢慢的调整，毕竟是处理这种事，估计起源天神都没有设想过——没有设想过有一天有人会主动触碰那个逝去无数年的古老时代的规则。”

“唔……”辉在平台边缘坐下：“说起来，源初规则能有什么用？强度比现在的秩序规则要强？”

“这肯定是其一，其二么……”云诺星微微抬起头，远眺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天空上：“如果这个规则的强度足够，也足够特殊的话，也许能用弱化的源初规则伪造一片带有特殊环境的赦免空间。”

辉一愣，掏了掏耳朵：“啥？”

“灵感源于最初之光，不过我难以跟你细说……”云诺星揪着自己的刘海扯了几下：“我能感觉到，最初之光内蕴含的能量是可以‘尝试’覆盖过此时的虚空与秩序规则——原本突破天神境界、本源境界都要让自己的神灵烙印与当下的虚空大环境、规则概念层进行短时间的共鸣，元始境界也要这样吗？”

辉点点头：“时间更短，我晋升元始的时候，多数时间是在处理神性载体，但也有一段比较短的时间破开了所有阻拦直接与虚空大环境对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缘故，也没找燧风他们问问。”

“神性载体的晋升方法会与虚空大环境短时间接触，不过也不是必然，所以他们才说，即便是这个时代我们也可以用神性载体的方法破境，最多就费劲点，其他晋入元始境界的方法也是有部分时间要与虚空大环境对接的，但无论哪种方法，都比前两个境界与虚空共鸣的时间要短很多，也比神性载体共鸣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虽然渐渐脱离虚空大环境限制，不过也并不完全，所以还是会受部分影响，所以，也能实现‘自我突破’。”

“啊，后面这段话是燧风他们在这个时代研究出来的结果。”

云诺星听完思索了一阵子：“于是，源初规则，也许可以挡住那一次的共鸣，不让破境时的共鸣与虚空大环境的‘当下规则’接触，取而代之，接触的将可能是源初规则。”

辉身体一颤：“哦豁。”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可以使用神性载体外的方法晋入元始境界啊——难道真的要实现批量生成元始天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