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景色好像被一片片剥落,终于露出原本的面貌。
胡七耳边充斥着的不再是西荒的风声,而是几位仙娥的尖叫。胡七猛的睁开眼,只见面前已经是九重天的景色。
白息公主胸前插着剑,倒在血泊中。
胡七跪在紫微宫的大殿中,手脚皆被捆上了锁仙链。
天帝正坐高堂,脸色阴沉难看,台下是众仙人,围在周围,或站立或坐下,皆是与周围人窃窃私语。
胡七看着地面,目光空洞,神情恍惚。
“胡七,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天帝板着脸,忍着怒意道,“你可知白息被你伤得多重?”
胡七抬起眼睛,嘴巴动了动,道:“是白息在半路上挑衅我。”
“她挑衅你,你便对她下死手?”天帝脸上的肌肉愤怒地颤抖着,眼里迸出凌厉的光。
胡七抿了抿唇,不卑不亢道:“她先出手,用白绫攻击我。她的白绫被我用龙吟剑斩断,便恼羞成怒,对我下了幻术。我在幻术中迷失神智,伤了她实在是无心之举。”
霎时间,四下一片哗然。
两位仙娥从人群中钻出来,扑倒在天帝面前,其中一位哭号道:“陛下,你莫要听她胡说,我家公主哪敢对她使用幻术啊!”
“是啊是啊,我家公主只不过是想和她闲谈几句,谁知道她没说两句话便对我们公主出手!”另外一位仙娥连声附和着。
胡七斜眼瞥着两人,嘲讽道:“闲谈?谁闲谈时会先污蔑别人的母亲?”
天帝的眉心动了动,目光中更增添一丝冷冽。
“我们公主向来识大体,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说西荒女君的不是?”仙娥哭得梨花带雨,把一番假话说得宛若肺腑之言。
胡七冷笑一声,倒也不反驳。
反正当时在场的没有别人,除了她和白息便只剩这两个仙娥。她为自己辩驳的可行度极低,自己的罪状,全凭这两个仙娥的一家之言。
忽然,紫微宫的大门被“砰”地打开,两个男子冲了进来。只见常青“噗通”一声跪在胡七身边,急促开口道:“陛下,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小七从不会无缘无故地伤人。”
胡七看着身旁的常青,悄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只见座上的天帝嘴唇紧抿,厉色道:“常青仙君,这次人赃俱获,你不必再为她开脱。你莫不是还想再帮胡七顶一次罪,受一次罚?”
常青不为所动,他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挺直了脊背与天帝对视。
书度也走到胡七身旁,对天帝躬身作揖,难得恭敬:“陛下,小七的性格你是了解,莫不是被逼急了,她断然不会出手。”
天帝一拍桌案,眼珠子就快被瞪出眼眶,他捏紧了拳头怒吼道:“胡七就是被你们给惯坏了!才敢在九重天如此目中无人!”
台下众仙人被天帝这一声怒吼震慑,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天帝强压住怒火,揉了揉太阳穴道:“先把胡七押下去,择日宣判她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