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露收了些笑意,瞥一眼那和离书道:“签不了。”
胡七本就恼羞成怒,她以为赤露还在戏弄自己,于是快速倾下身子抓过赤露的手,捉住他的指尖猛地一咬。
霎时间,胡七也感到来自指尖的疼痛,那疼痛从指尖传来,钻心得难受。
可恶,咬得太重了。
胡七疼得“嘶嘶”抽气,赤露却只皱了皱眉头。
但赤露的指尖并没有流出红色的血液,相反,无论胡七如何去挤,那伤口愣是流不出一滴血。
“我同你说了,”赤露面色坦然,“签不了。”
胡七抓着那赤露的手,微微顿住。她这才感觉到,赤露的手比以往更加冰凉,一根根手指像是死人的手,苍白的皮肤贴着白骨,没有一丁点属于活物的温度。
他体内的寒毒越来越厉害了,现在竟然连血都流不出来了吗。
胡七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她松开赤露的手,心一沉,一口咬上自己的指尖。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血液一下子就渗出来,她把血液抹在赤露的指尖上,然后把他的手指摁在和离书上,一个血指印赫然其上。
胡七自己也摁了个指印上去,这下他们便不再是夫妻了。
胡七看着赤露渐渐褪去的笑容,忽然心里感到一记钝痛。她一皱眉头,仔细感受,却发现这疼痛并非来自于她自己。
是赤露在心痛。
胡七看向赤露,却发现赤露在那一瞬避开她的目光,眼神闪烁着将手抽回。
他为何会心痛?
“你此番目的达成,该走了。”赤露撇过头,冷下脸对胡七下逐客令。
胡七回神,心里还在隐隐作痛,她轻轻“嗯”了一声,抓起和离书赶忙起身。
“对了,”赤露忽然开口,他抬头看着漂浮在半空的火苗,“能不能把这火苗留给我,九重天的监牢……太冷了。”
胡七顿了顿步子,看着盘坐地上的男人,没有多想便答了一个“好”。
说罢,她便迈着步子朝牢房之外走去。
快走到出口处时,胡七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道:“你真的曾经久居天衡山?”
原本眸色暗淡的赤露忽然警觉:“你调查我?”
“那就是咯,”胡七顿了顿,“谁叫你自己不说你身重寒毒的原因。”
见赤露神色凝重,胡七心里便有了底,知道在天衡山上必定能找到赤露身世的线索。